“年纪。”
“三十五岁。”
“你报警说是五天前失踪的?”
“对。”
顾安疑惑地看着她,“你也住在这里?”
“嗯,我和他一起住的。”
“如果你们俩是一起住的,为什么等你丈夫失踪了五天后,才选择报警?”
一般的情况下,人在消失一至两天的时候发现自己男人一一直没有回来,都会急着报警。
但是面前的女人,却等了五天才报警。
纪白观察着屋内的情况,发现枕头下放着露出一角的现金。
“我…… ”
女人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们,像是做了亏心事。
见状,纪白问道:“枕头下的那些钱是用来做什么的。”
现在很少人都会留现金在身上,更何况这种生活环境,鱼龙混杂,如果放现金很容易被偷。
女人一听是现金,立刻哭了起来。
“这钱是我老公留给我的。”
“我,我老公偷了工地上的东西拿出去卖,他和我说需要去比较远的地方,所以要等上几天。让我在家安心等着,结果等了五天,人联系不到,没见到人,我就怀疑他是不是被抓了。”
她立刻跪在地上,抓着顾安的裤腿。
“警察同志,我求求你,我老公他也是被逼无奈啊,我们日子过的实在太苦了。家里两个老人总生病,我老公这是没办法才去偷人家东西拿去卖的。”
“你先起来。”
顾安往后一退,弯腰将女人扶起,纪白也上前扶住她,“大姐,有话好好说。”
几分钟后,女人坐在床边,一边抹着泪一边说着她和他老公的情况。
她老公黄少雄原来是大学生,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导致大学毕业证没办法拿。
没有大学证书,那他相当于只是一个高中文凭。
现在这个社会,高中文凭拿不到多高的工资。
只有在工地里拼命干活,工资才能够勉强的支付家里老人的医疗费和生活费用。
前阵子,黄少雄突然说想要做生意。
但两人没有存款,还欠了一屁股债,黄少雄没办法,就对工地上的一些放置很久的材料起了坏心。
他将这些东西拿到外面去卖,准备拿着这些钱再去贷款做生意。
所以他和工地请了几天假,说要回一趟老家,于是半夜借了辆车,偷偷地从工地后门运走了那批材料。
因为平时都没人注意,所以就算被发现,估计也得是一个星期以后。
但是黄少雄从那晚过后,就联系不上了,手机一直是关机的状态。
他的妻子给他打了许多电话,发了许多消息,对方都没有回。
直到今天,黄少雄的妻子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报了警。
“我老公是不是被你们抓走了。”
如果因为犯了偷窃被抓,总比发现尸体的好。
她又接着说:“我前两天看见出现了什么凶杀案,我害怕极了,总担心会不会是他。又等了两天,我这才报警。”
纪白想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看了眼顾安,点点头,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工具准备现场采集这里的指纹和枕头上的一些碎发。
“你们这是?”
女人见他们都没回话,又在现场采集着什么东西,她不安地看向顾安。
“我们是做一些简单的采集,采集你丈夫的DNA,这样对于我们查案来说的话,会方便许多。”
“这样啊。”
她松了半口气,还有半口气悬在喉咙眼里。
纪白在现场采集完后,女人送他们二人出来。
“警察同志,我老公他真的是个好人,要是真被你们抓了去了,千万不要给他判刑啊!”
面对女人的求情,纪白低着头,默默地朝着楼梯间走去。
顾安向来是个直言直语的人。
见女人说这番话,他说道:“犯法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根据犯罪的程度来判断。”
“如果你老公只是被我们抓了,对你来说,其实算是一种运气,至少,他是平安的。”
后面的话,顾安没有说出来。
他的这番操作,像是反向安慰。
既安慰了人,又像是没安慰……
纪白听着这话,竟觉得顾安其实也很暖。
他们的活动房在二楼,下楼梯的时候,纪白总感觉整个楼梯都在抖,弄的她有些害怕。
因为纪白其实是有些恐高的。
顾安发现她在下楼的时候走的特别慢,快步追上她,走在了她的左边。
可能是因为两边各站一人,有了平衡感,纪白忽然觉得楼梯不抖了。
下了楼以后,纪白朝着工地外走去。
但没走几步,她的目光却停留在一百米外一处堆放垃圾的地方。
“怎么了?”
垃圾堆那里有几个流浪狗正在垃圾堆边不断地徘徊。
顾安像是看出了她的疑虑,“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附近除了是工地活动房,旁边就是食堂。”
“食堂每天的产量很多,垃圾都是统一丢在这里的。因为他们这没有清洁工收垃圾,所以堆积的垃圾比较多,大多数都是一些厨余垃圾,附近的流浪狗会来这里找食物吃。”
不得不说,顾安的观察十分仔细。
从他踏入这个工地后,他的视线就不断地在观察。
但是……纪白却不这么认为。
如果流浪狗只是找食物的话,为什么不去翻垃圾,而是在周边徘徊,不断地嗅?
动物的嗅觉比他们灵敏许多,如果流浪狗真的只是饿了来吃东西,肯定只会从里面找出食物。
而不是在附近徘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作为一名法医人员,纪白的直觉天生很准。
她朝那边走过去,表情开始变得认真起来,“我觉得不太对劲。”
见纪白如此认真,顾安整个人也跟的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