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样子你复读的那一年不就白费了吗？完全没用的…”长舌男边说着边很是可惜的重重的拍打了几下那个复读生的肩膀。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自己自顾自的说着，半开玩笑半可惜的叨叨叨着，全然不顾当事人的脸色已经是尴尬的又绿又紫了。
柏悦知道长舌男此番话只是在打趣那个复读生，可是她听着就是不舒服，顾灼仰也是复读生，说复读没用不就是在说顾灼仰那一年的努力没用吗？
柏悦虽然有揣摩顾灼仰高考后变幻莫测的举止，和如今竟然连同学聚会都不露面的行为，是极大可能复读成绩不理想的。
柏悦虽只是猜测，但也由不得别人这样挖苦他，即便顾灼仰此刻并没有在场，并没有亲耳听到那些闲言闲语。
她也丝毫不带犹豫的便回怼着那个长舌男：“如果单以有用没用来判定一件事物该不该存在，那这个世界上会少掉很多东西…”
柏悦故作高深的停顿了一会，而后歪了歪脑袋，长长的耳坠碰触到了脖颈处，冰冰凉凉的触感提醒着柏悦，她此刻正在做着些什么，说着些什么……
但是柏悦只是轻轻的敛了敛眸，冰凉的触感并不能压制住她此刻内心灼热的怒火，她依旧不假思索的把下半句话脱口而出：“比方说…你！”
没有的东西……
比方说……
你……
长舌男刚想反驳柏悦自己是个有用的东西，但柏悦并不给他自证的机会。
又是轻飘飘的一句话砸过去：“你是无可替代的吗？”
并非无可替代，能随意被替换掉的零件，又怎敢说自己是有用的呢？
既然长舌男要如此功利主义，那柏悦自然也是奉陪到底了。
柏悦很少说一些伤害人 、或者不分场合的话，但是此刻，她的声音虽然仍旧极轻，却铿锵有力的砸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
有用？没用？
需要你们这些人评判别人的努力有用或者没用吗？
柏悦不愧是柏悦，即便是生着气，训斥人的时候，仍旧毫不失态。
依旧已那副淡淡然的模样牙尖嘴利着，只是那稍微撅着的嘴出卖了她此刻其实没有那么淡然。
聚会的气氛本来就因为那个长舌男不分场合的玩笑话而稍显尴尬，加之柏悦如今咄咄逼人的气势，气氛更是直接降至冰点。
既然降至冰点，自然会有暖场子的专业户出来活络气氛。
“诶，开玩笑嘛…”玩笑也得当事人觉得好笑啊！
往人伤口上撒盐取乐，同踩在别人的尸骨上起舞有什么区别？
“大家都是老同学…”打感情牌也是缓和气氛的惯用招数了。
“来唱歌吧…唱歌”
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确实又被此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给搅散了，柏悦又重新陷进了沙发里，她知道王可怡带着探究的眼神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