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陛下的诏书,任命下官为都护府衙门知府,掌刑狱、赋税之事,分担贵妃娘娘的压力。”知远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
“你办事我放心,不过你也别太累,要是忙不过来就找个账房先生帮忙分担。”
“二姐放心,我会的。”
令蕊又说:“如今君懿掌兵权,你管赋税、府衙事务,为着我拖住你们两家人。”
“本来就是亲手足何来拖住一说,我们兄弟姐妹都在一起这就是幸福。再说了要是回楼兰,也不好谋差事,在天朝任职反而能保护家国,一举两得。”
令蕊笑了笑,亲自带知远去府衙熟悉事务。
走在垂满海棠花的院子边,知远饶有所思地说:“遥想当年进翰林院,也是这样的夏日,二姐亲自送我。”
令蕊很轻松地拽了一枝海棠花,说:“你争气,是我们兄弟姐妹的骄傲,我们都以你为荣。”
知远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仿佛被推着走。”
“现在回头看来时路,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我们前行。”
知远回答:“是呀,这大概就是宿命。李伯伯说二姐是富贵命,会掌权,果真如此。”
“李伯伯最会哄人。这些年你在长安谨小慎微,如今回来了就不用憋屈,这西域是我们家的,你万不可让人欺负。”
知远又笑了,“二姐还是这么操心,我是京官,谁敢欺负我。”
安排好知远的工作后,令蕊就回了王府休息。
“芸娘,过来陪我喝两杯。”
“是了,娘娘!”芸娘端来一壶葡萄酒,令蕊慵懒地横卧在贵妃榻上喝酒。
几杯美酒下肚,心里格外舒坦。芸娘饮了一杯酒,“娘娘,您可以多喝几杯,喝醉了好好睡一觉。”
“芸娘,还是你懂我。”
“奴婢一路陪娘娘走来,哪能不知道娘娘苦楚。如今苦尽甘来,娘娘可以歇着了。”
崔星旭求君懿让她见令蕊一面,君懿命青山带她过去,不凑巧令蕊睡下了。
午膳时,知远来晚了些,众人已经开饭。
“哎呀,这是我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将军弟弟吗?怎么坐在门槛上吃饭,你的威武霸气哪里去了?”
君懿捧着比他脸还大的碗白了知远一眼,“二哥,你就得瑟吧!我就不信你能比我强到哪里去。”
君懿低头继续大口嗦着面条,知远狡黠一笑,跨过门槛进屋用膳。
一盏茶的工夫后,知远满身油渍,捧着个大盘子跨过门槛,“君懿让一让,给我坐一点。”
君懿挪了挪身子,“二哥,你怎么也出来了?你不是韩林学士吗,你的聪明智慧哪里去了?”
“吃饭要紧,填饱肚子要紧,下午还得做事。”知远头也不抬继续干饭,几个孩子吃饭不老实,在屋里闹腾,时不时有娃往他碗里加一把料,或是拽下头发,或是踩着他的脚往他身上爬……
几个娃摸清了知远柔弱心慈的好性子,上课时故意捣乱,做小动作,奈何知远也不计较,总是温柔耐心地教导。
翠禾不干了,削了一把宽大的竹板叉腰立在课堂后面,“尊师重道是为人的基本礼仪,我看谁皮痒了敢欺负夫子。作业不好好写,上课走神交头接耳的,竹板伺候!”
“这伯母好凶啊,看着怕怕的。”
靖凯小声说:“大家小心了,我母亲厉害着呢,打人可疼了。”
“小睿哥哥,你是世子,我伯母不敢打你。”
翠禾晃了晃竹板,翻着白眼挨个警告一番,“你们小睿表哥是我的侄儿,他不听话,我照打,这是他父王说的。”
英敏小声说:“哎呀,这下倒霉了。”
知远假咳了一声,“孩子们都在认真写作业呢,你拿这么大的竹板做什么,一板子下去手掌都肿了还怎么写作业。”
翠禾又说:“放心,我只打屁股,不打手掌,不会妨碍写作业的。”
小睿央求道:“舅母你出去吧,我们会好好学习的。”
孩子们连连点头,目的达到,知远眨眼示意翠禾退下。
放学时小睿跟知远嘀咕:“舅舅,为什么舅母都这么凶,动不动就要打我们。你为什么要娶这么凶的舅母!”
知远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然后忽悠说:“就是因为舅母凶,我怕她,所以她要我娶她我就娶了,不然你舅母要揍我。”
小睿丢下一个鄙视的眼神,蹦跳着去找令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