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发生了大事,各宫关门闭户不见人,生怕祸事蔓延到自己宫里。得知睿王来了,宸王夫妻亲自来迎接,看样子他们心情还不错,并没有受那事影响。
“你叔母说储秀宫的蜜饯好吃,有些馋,特意来坐一坐。”
“如此甚好,我求知不得。皇叔请!福乐公主请!”宸王脸上露出了笑容。
贤惠少语的宸王妃让人端来十几种蜜饯,蜜枣、杏干、无花果干、甘草妹子、腌梅子、葡萄干……有玫瑰花蜂蜜水、红枣乳茶、雀舌茶、荷花酥、千层酥饼,桌子都快摆布下了。
宸王让王妃带着下人们退下,令蕊吃得半饱,瞟了瞟宸王和睿王,“皇上那边……”
李潇然提醒道:“后宫不得干政。”
“皇上现在肯定很难过。”
李潇然知道令蕊的意思,帝王再冷血无情也是人,被至亲背叛算计,无异于杀人诛心!
宸王道:“父皇发怒谁敢靠近,这几日早朝都不上。福王、慎郡王、敏郡王都不敢进宫,也就你讲义气被撺掇进宫!”
被说中心意,令蕊尴尬陪笑看着李潇然,他擦了嘴说:“你这是把夫君架在火上烤。”
“本来这事与我无关,可皇上对我很好,这事除了夫君和宸王殿下其他人调和不了。”
李潇然一语中的:“这事太棘手,母子之间哪有仇,一旦有仇那便是一辈子的心结。”
“也罢,一会儿去看看皇上吧!”
内庭司女官正在门口跪着,手上拿着口供,皇帝仍然在发脾气,门口还有奏折、纸屑和碎杯子、碎碗。
太监、宫女们在门口跪着,战战兢兢,最得力的李伟公公连忙迎上来说:“睿亲王和宸王殿下可算来了,快去劝劝皇上吧!皇上几夜没睡,今日就喝了几口水,皇后娘娘也被轰出去了。”
内庭司转而把犯人的口供交给睿王和宸王,他们看了犯人的口供,互看一眼,李潇然拿着口供进了御书房。犯人供出的事实比想象中要严重,宸王心情沉重进了书房。令蕊想着天家最重颜面,没有跟进去。
大太监李伟吩咐宫女和小太监:“还不快把地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碍着王妃娘娘走路了!”
宫女太监爬过去了麻利地把地面清理干净便匆匆退下了。李伟关上房门,竖着耳朵贴在门边,听着御书房内的动静,门口只剩令蕊和内庭司女官。
刚才令蕊偷瞄了一眼那口供,原来太后知道火药局迟早会交还出去,做了一本私账,火药就藏在火药局附近的民宅里,私账的收入全部进了太后的腰包。太后神通广大,势力庞大,太医院、金吾卫和火药局都有她的心腹。
帝后正月十五在城楼观灯,正月十二太后装病诓走睿王夫妻和贵妃侍疾。因硝石和硫磺可入药,太医说太后生病需要用硝石和硫磺入药,金吾卫自然不敢仔细盘问。就这样硝石和硫磺被分批偷运进宫,藏在无人的废弃屋子里,等守卫换班松懈时再将硝石和硫磺运到朱雀门城楼,藏在暗墙里。
太后好算计,她在意的睿王夫妻和贵妃母子都不去观灯。待帝后在城楼观灯离开后,再点燃炸药炸毁城楼,然后散播流言宸王失德,导致城楼倒塌,宸王颜面尽失,不大可能再得太子之位。帝王家无小事,太后作恶,最终还是李昕这些手底下的人倒霉。
犯了大案应该是刑部审理,而谋害皇帝和皇子这样的滔天大罪居然没有交给刑部,而是由内宫私自审判,那么手续简便了许多,要处死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这时皇上唤太监李伟进去,“去请太后,再将肃王召来。”
听到这里令蕊有种不祥的预感,宸王还算厚道,肃王和太后可不是善茬。
李伟派人去请太后和肃王,又按照睿王的意思让人带令蕊去御书房旁边的暖阁休息。李伟又说:“萧王妃,睿王爷吩咐奴才派人送您回去休息。”
“我又饿了,想去储秀宫吃点东西。”
李伟唤来百合、石榴,还让两个太监跟着送她去储秀宫,走在宫道上令蕊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说:“百合,你回去把我那套还没用的胭脂和口脂拿来送给宸王妃,总在她那里吃喝,我也不好意思。”
百合心领神会,回答:“是,奴婢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