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太太的力道很大,沈惠宁忍着胳膊的疼痛,回答:“是啊,卢副指挥使上门求娶,态度可诚恳了,我爹爹虽说还在考虑,但是肯定最后也会同意的,到时候他们俩成亲,卢副指挥使就是我姐夫,我们两家不就是亲戚了吗?”
卢太太脸上血色尽失,不敢相信卢永长竟敢背着自己做出这种事来,一时心中又怒又悲,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沈惠宁装作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自言自语道:“要说沈副指挥使对我姐姐也真是好,我二姐遭遇了那样的事,就算沈副指挥使是求纳我姐姐为妾,只怕我家里人都会同意,可他却不在意外头的风言风语,愿意娶二姐作平妻,可见是情深义重,以后我二姐姐进了门,和卢太太你便是姐妹了,这么算下来,我是不是也可称你一声姐姐的?”
见着卢太太摇摇欲坠快要晕倒的样子,她后面的丫鬟元秋忙上前扶住她,又朝向沈惠宁义正言辞道:“沈小姐这姐姐可不兴乱叫,我家太太只有一个妹子远在禹州,在京城里可没有什么妹子。若无其他事,我们便先走了,您自便。”
卢太太被元秋扶着,一路上浑浑噩噩,直到回了卢府,进了自己院子,她才像是回过神来,抱着元秋大哭:“元秋,你听到了吗?那天杀的竟然瞒着我要娶平妻,我嫁给他五年,五年时间,我为他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忍受婆婆刁难,还得操持他的妾室,我哪一点对不住他,他要这样对我啊?”
元秋是卢太太的陪嫁丫鬟,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情谊自不比旁人,见太太这样,心里也是酸楚,但到底脑子还是清明的,她扶着卢太太劝道:“太太,事关重大,可不能听人一面之词,你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得振作起来,查明情况,也好做后续打算啊。”
卢太太是真的伤了心了,有些心灰意冷道:“那沈家小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能有假?”
空穴不来风,元秋也知道,那年轻姑娘自称沈家小姐,又说出这样的事多半是真的,只是事关重大,还是要查证一番,才更稳妥些。
只是卢永长上门求娶的事虽然做得隐秘,但到底是确有其事,在卢太太和元秋的有意查证下,发现卢永长果然去过沈府提亲的。
几日时间的冷静,卢太太已经不像刚刚得知消息时那般失态,可如今确认了消息,她还是难免觉得悲凉。
元秋想得更多的却是以后,她向卢太太分析道:“那沈二小姐虽说名声受损,可她娘家相比太太你,却更是有势,她的哥哥如今才进了翰林,正是前程无量的时候,若真叫她以平妻身份进了门,别说与太太你平起平坐,只怕过不久就要爬到太太你的头上去了,要是她再生个一儿半女的,这个家中,哪还会有太太你和小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