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最后挣扎的曲凌飞则坐进了警车里。
十天后,特护病房里。
罗琼又一次躺在曲德丰的手臂边上睡着了。
现在正是清晨时分,红日初升,晨风正凉爽。窗外树枝摇曳,初升的阳光穿过树枝,在病床上撒下斑驳的晨光。晨光留驻在曲德丰的双目紧闭的脸上,也照在了他插着针头的手臂上。
在曲德丰昏迷的日子里,林国栋受到他精神的感染,终于不再顾及个人脸面,为大局考虑,主持了云海大桥通行仪式。
通行仪式后,云岭岛和老城区再次连成了一体。
临海市的整体交通运载能力跟着遍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给海洋环境造成不小污染的轮渡再次彻底终止运行。
人们享受着畅通无阻的出行条件,望着老轮渡,竟有几分怀念。然而,怀念归怀念,绝对没有人再愿意走老路了。
“罗,罗……”
曲德丰的手指痉挛似的抽搐了一下。
紧闭了好些日子的眼睛,终于痛苦地睁开了一条缝。
“傻。”
看到罗琼正躺在自己手边熟睡,曲德丰抿起了嘴。
好像看一件从未仔细欣赏过的艺术品一样,端详起了她。
当然了,端详罗琼的同时,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曲凌飞的枪法是出了名的好。
曲德丰在胸口中了他一枪,竟然没死。
就说明曲凌飞在开枪时,手下留情了。
“二哥这是什么意思?”
“考验我,还是别的?”
曲德丰默默想了起来,下意识抬手在罗琼的秀发上摸了摸。
“也许他想让我正视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和罗琼的感情问题吧……”曲德丰思索了半天,终于有了结论,不过他马上又想了一四个字——最后一课,这是二哥想教给我的吗?曲德丰想。
“嗯,德丰,你醒来了。”
不等曲德丰继续想下去,罗琼忽然仰起脸望向了他。
“啊,你终于醒来了,医生,医生……”
下一秒,罗琼忽然反应了过来,立刻兴冲冲地走出了病房。
没过多久,医生护士跟着走了进来。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确定曲德丰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只需要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办理出院了。
“把电视打开,我想看看。”
医生护士们离开后,曲德丰望着罗琼说。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人家好不容易和你独处,就不能多看看我吗?”罗琼说,眼神躲闪,似乎不愿意开电视。
“哎……”
曲德丰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想了想问:“我躺了多久了?”
“十天,整整十天。”
罗琼不假思索地说,深情地抓住了曲德丰的手。
“十天,十天……世间不短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曲德丰琢磨了一下,再次看向了罗琼。
“云岭大桥已经通行了,开通仪式是林市长主持的。”
罗琼想了想说,眼神还是怪怪的。
“林市长能迈出这步,我很高兴。”
听到这个消息,曲德丰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问:“还有呢?别隐瞒,该知道的我迟早会知道的。”
“等你出院吧,不急这一两天。”罗琼说,把曲德丰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希望他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是不是我哥要被审判了?”曲德丰问。
“不止是这是,还有林市长,他被纪委带走了,现在各大媒体都在说临海官场又要发生大地震了。”
罗琼终于把正在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曲德丰咬了咬牙,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