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器微微一笑，没有过多解释。
常怀月此时心绪复杂，她很难想象程不器之前的经历，也许不如自己自小流落市井一般凄苦难熬，但内心深处的那种孤独，其实没有太大区别。
而且常怀月很清楚，以程不器的身份地位，寻常的伤病痛苦不值一提，但能让他自此时刻戴着面具示人，一定是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伤疤。
常怀月本能地轻抚着程不器的脸颊，眼神也逐渐变得伤感，道：
“实在没想到，少将军此等男儿，也是有故事的，但以少将军的表现，尤其对待女儿家的温柔性格，难以想象您之间是受过别人异样眼光的，何况又最属女人在乎一个男人的面容美丑。”
程不器仍然只是微微一笑，道：
“也许是我娘教育我的原因，但我想还是受人影响最大，想必常阿姨也有过这种经历，经历了巨大的苦楚孤独之后，若是没有一个天使般的人来救赎，那我们一生就只能在埋怨与仇恨中难以释怀了。”
这句话明显给到了常怀月极大的触动，一瞬间就让她回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的遭遇，尤其是少年时就流落街头，为了生计不得不委身于烟花柳巷。
常怀月正如程不器所言，自己也曾有过怨恨，有过对上天的质问，对本身与自己没有区别的那些个官家小姐羡慕到嫉妒的境地，一个女人在这世道孤独地活着，确实至今都无法释怀。
程不器的话，让常怀月忆及往事，尤其对他所说，真正的释怀，需要一个天使般的人出现来拯救自己，这句话让她内心深处颇为触动。
常怀月一抹淡然笑容，道：
“如今看来，少将军定然是等到那个让您释怀的人了，能让您如今变得这样一个温柔的性子，想必当真是仙界来的人。”
程不器想起柳茹玉的一颦一笑，嘴角不自觉上扬，道：
“我相信她是从天而降的仙子，不过我倒也算不得温柔性子。”
常怀月对程不器的一些事迹，还是有所耳闻，尤其是后来与他有了密切来往，更是特意遣人悄悄打听过这位威王世子的喜好。
毕竟当时她不知道程不器是真心还是假意地照顾花语阁，而对于这等翻手之间就可决定整个花语阁存亡的大人物，她只能尽一切手段去琢磨程不器的喜好，尽可能地讨他的欢心，否则一个不小心，是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的。
所以常怀月略加思索，就小声猜测道：
“莫非...少将军所说，是那位有着桃花仙子之称，大将军府的柳家小姐？”
程不器双眼一亮，即使躺在常怀月双腿之上，但也明显露出极为惊讶的喜色，双眼更是如同有光亮一般看着常怀月，语气也略带兴奋道：
“你怎么猜到的？”
常怀月从程不器短时间内情绪的高昂变化，尤其是一提及柳茹玉，双眼都好似亮了许多，就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情爱真意，而不是许文德对待晓梦那般肤浅的男女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