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器脸颊上的黑铁面具,如今是无人不识,登时将来搭讪的青衣士子唬的心头一颤,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就是就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找我姐姐的暧昧。”
“妹妹你!”
梁辛夷一时觉得自家妹妹言语不当,尤其“找暧昧”的说法极其不妥,果然程不器与梁辛夷两人一副恶脸,就将来人吓了回去。
梁辛夷有些忍无可忍的模样,不耐烦地一把推开程不器,恶狠狠地瞪着他:
“姓程的,你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本姑娘的拳头!”
程不器无奈地摊摊手,故意在怀中摸了一摸:
“哎呀,姑娘送我的定情信物,今日未曾带在身上,可惜了,还想拿出来与姑娘一起瞻仰一番呢。”
听见‘定情信物’四字,梁辛夷的脸色立时黑了下来,但看着程不器笑嘻嘻的模样,生怕他真的从怀中摸出个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忍了又忍,挤出一抹笑容:
“程世子说的哪里话,方才是小女子言语太重了,还望不要见谅。”
“哦?此话当真?辛夷姑娘真的不怪程某举止轻浮?”
此时三人所站的是前厅中的角落位置,本就没有太多人注视,胆子更大了几分,上前又搂住梁辛夷的腰,同时故意伸手狠狠捏了捏那生儿子专用的臀。
‘不生气,不生气,迟早弄死他...’
梁辛夷强行压住心中怒气,
“自然,自然,程世子很有礼貌嘛!京中谁不知威王府的程家世子‘善良温柔’,最讲君子风度,从不轻浮、调戏良家女子不是?”
说出这几句话,梁辛夷都感到恶心,但把柄在他手中,只能屈服于程不器的‘淫威’。
梁艺双看着自家姐姐与程不器笑颜笑语,还被他紧紧搂住,心里也酸溜溜的,忙挤进程不器的怀中:
“什么定情信物啊?姐姐你何时与程少将军定情了?这么大的事瞒着我,是不是等到以后给我生了侄子,都不打算告诉我。”
说着不着调的话,梁艺双还故意抓着程不器的手往自己的细腰上拉,生怕被少抱一分。
程不器此时一左一右,双臂紧搂梁氏姐妹花,心中好不快活。
“哪里哪里,不知亦双小姐,将来可愿给自家的侄子当小娘呢?”
梁艺双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没听出程不器的言下之意:
“啊?什么我侄子的小娘?不应该是小姨吗?”
梁辛夷自然听出了程不器的话外之意,强忍着心中怒气没有发作,但暗中狠狠掐了他一把,在他耳边用最轻的语气说着最重的威胁:
“姓程的,你给我放收敛些,要是真敢欺负我妹妹,小心我亲手阉了你!”
“嘶嘶嘶...”
一边忍着腰间剧痛,一边想着梁辛夷恶毒的警告,程不器浑身寒毛直立:
“辛夷娘子这话可就难办了,你又打不过我,难不成要在大亲当日,洞房花烛之夜,趁为夫快活之时,突然下手谋害亲夫吗?那要是这样的话,倒是防不胜防。”
听着程不器的污言秽语,梁辛夷几乎肺都要气炸,但仍旧保持最后的镇定,几乎咬碎了牙齿,恶狠狠地瞪着程不器,眼神好似在说“你给我等着”。
梁辛夷忍受不了程不器的调戏,甩开他的手臂走开几步,但程不器讲求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该当如胶似漆,哪里肯轻易放过,又拉着梁艺双跟上她的姐姐。
还想多调戏梁辛夷几句,隔壁院落突然传来一声呵骂“滚开”,程不器脸色一变,正是柳茹玉的声音,随即巧月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少将军,夫人...夫人她...”
程不器双眼一瞪,立时跨步赶到一旁的院落,正见一个醉醺醺的男子,轻薄地抓着柳茹玉的手腕不放,神情极为猥琐,正是寻了多日的李瑜。
“狗东西,放开你的爪子!”
程不器暴怒一吼,疾速飞身而来,将柳茹玉都吓了一跳,本欲运转《碧海流星》功力,一掌打退李瑜的右手也收了起来。
程不器结结实实一脚踢在李瑜背后,将他踢飞一丈多远,撞在房梁之上,一时疼的躺在地上乱滚。
程不器万分心疼地抓着柳茹玉的手腕仔细查看,虽然只是被抓的有几条红色印记,还是怒火万丈,眼中已有几分杀气。
“怎么回事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