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微笑点头，又时不时地伸着脖子看向殿外，心想自己的宝贝帝姬怎么还没回来。
见宋徽宗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蔡京又道：“官家不必担忧，许是昨夜宫内走水，福金那孩子慌乱，这才跑出宫去，既然已经找到，他们肯定会安然无恙地把福金送回来的。”
直呼帝姬名讳，别人或许不敢，但是蔡京是无所谓的，毕竟作为宋徽宗最好的基友，与皇室关系最为密切，别说是帝姬了，就是宋徽宗的爱妃，蔡京也是见过不少，皇室家宴，也多有参与，期间也多是直呼名讳。
这种情况，宋朝常见！
除了重大场合，需要使用尊称外，日常情况里，君臣关系没有那么讲究。
直呼皇室成员名讳算大不敬这件事，还是老朱家开始的！
毕竟一个要饭的突然成了九五之尊，总得找回一些童年缺失的东西，比如尊重！
宋徽宗长叹一声：“哎，说到走水，上一次皇宫走水还是崇宁二年的事了，蔡爱卿还记得否？”
蔡京岂会不知，崇宁二年，湟州之战，蔡京力荐童贯为监军，随军西征吐蕃，为童贯争得了赫赫战功！
“那夜皇宫走水，官家觉的是不祥之兆，下旨王厚、童贯暂缓行军，可没想旨意未到，他们已经打起来了！”蔡京陪着宋徽宗忆起了往昔。
宋徽宗呵呵一笑：“如今想来，幸亏当年旨意未到，要不然贻误战机，误了大事！”
蔡京连连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官家就没想过，是有人扣下了您的旨意吗？”
“童贯？”宋徽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也只有那厮敢如此了！幸好胜了，若是败了，非治他个违令之罪！”
蔡京正要继续聊聊往事，内侍官匆匆跑入：“官家，帝姬回宫了，正在赶往垂拱殿。”
宋徽宗一激动，站起身来，又朝外面望了望：“快去，接引福金。”
内侍官得令而去，宋徽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盈盈地看向蔡京说道：“蔡爱卿今日来的正好，一会等福金回来，开个家宴，蔡爱卿就陪着一起吧。”
蔡京起身谢恩，旋即又道：“官家，其实老臣这次来，就是想来看看福金，上一次见她，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宋徽宗突然意识到，蔡京话里有话：“蔡爱卿有事直说，你我君臣之间，不必遮遮掩掩！”
蔡京听罢，作势跪倒：“我儿蔡鞗与福金年岁相当，都到了谈婚论嫁之时，两人去年一见，也互有情意，官家，老臣斗胆，想替我儿蔡鞗，向官家提亲，还望官家莫嫌老臣家世卑微，允了这门亲事！”
宋徽宗先是一愣，随即起身走到蔡京身旁，将蔡京扶起：“快起，快起，蔡爱卿家世显赫，满门栋梁，朕岂会嫌弃。”
宋徽宗顿了顿，思忖片刻：“也对，福金这孩子确实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是该好好替她寻个婆家！只是，蔡爱卿应该知道，做了皇家驸马，蔡鞗那孩子可就仕途无望了？”
蔡京攀着宋徽宗的胳膊，坚定点头：“老臣知道，犬子也知道，但是犬子说了，志向不在朝堂，只求得一所爱，共度今生。若是官家允了，老臣全家定当感恩戴德，把福金好生对待。日后老臣与官家，共享天伦！”
宋徽宗满意点头：“这样，依礼得先替福金改个封号，再询一询她的意思，若她肯嫁，朕无有不允之理！”
“帝姬封号老臣已经替官家想好了，就封茂德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