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先天之难，难如登天！

“万斤之力？这是人能承受得了的力量？”莫玄双眉紧皱，盯着武通天和易洪，从两人的神色上看，并没有撒谎。

“当然不是人能承受的，所以，我才说先天不可能。”易洪苦笑着摇头。

“那些天生拥有世家和皇族血脉之人，拥有魔兵之力和道果神通，身体无惧损坏，万斤之力的锤炼哪怕他们承受不住，也不会有什么事。

但，我们普通人一旦有一次失败，那就是极为凶险之事。”

“你说，我们该怎么成为先天？”

易洪苦笑着看向莫玄。

莫玄皱眉沉思，没有回话。

见莫玄在思索解决之法，易洪和武通天也没有笑他，而是万分感慨。

“当年我二十岁便晋升炼骨，三十炼骨大成，而后游历天下，寻找突破先天之法，蹉跎十五年，仍旧一事无成。”

武通天自顾自地说道。

“十五年前，我自知年纪已长，身衰功退，便破釜沉舟进行一试……”

武通天说到这，没有再说下去。

莫玄在旁边听着，自然也是明白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不过，对于武通天二十岁炼骨三十岁便炼骨大成，莫玄倒是惊讶无比。

“武长老，那你……为何不用鬼丸？我听说鬼丸也能突破先天？”

莫玄赶紧追问道。

“鬼丸？”武通天冷哼一声，颇为不屑。

“你知道鬼丸为何能突破先天吗？”武通天突然问道。

不等莫玄回答，武通天又继续道：“鬼丸，那是日游境鬼物凝聚而成，是其一身功力所系，普通人服下鬼丸，只会立刻被鬼丸之中的阴气侵蚀，几息之间，便生气全无，变成一具活尸！”

“而炼骨武者，生机强大，内功深厚，不仅能够抵御阴气侵蚀，甚至还能够将阴气融入内功之中，变成半生不死的怪物！”

“都半生不死了，自然也不怕炼骨入髓时死掉了，甚至，还有不少服下鬼丸的武者，直接舍弃肉身，成为鬼物！”

“练武，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而不是变成什么不人不鬼的怪物！”

武通天一番话，让莫玄又了解了不少关于先天的信息。

原本莫玄还想着有机会的话弄伤一枚鬼丸，让自己突破先天，达到延寿的目的。

现在看来，要变成不人不鬼的东西，这代价稍微有点大了。

“藏龙山的史震虎，在巫城夺得鬼丸，这段时间据说已经突破先天了。”易洪突然说道。

“史震虎能成为先天，倒也在情理之中，当年败给我们后，他便去了藏龙山，而藏龙山那位，身具道果，压制一点阴气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武通天点了点头。

“莫小子，你就别想先天的事了，想成为先天，还不如想想如何让那些没认主的魔兵和道果选择于你，哈哈。”

易洪看向还在皱眉沉思的莫玄，笑道。

“魔兵道果还有未认主的？”莫玄有些意外。

“当然了，古往今来，魔兵道果共计一百零八种，其中道果三十六种，魔兵七十二种，正合天罡地煞之数，但，这也是前人所传，当今大阴，皇室掌握的魔兵道果不过十种，几大世家也就七八种，还有不少魔兵道果散布天下，说不定你哪天出门，那道果从天上砸下来，就被你捡到了。”易洪笑道。

“魔兵道果认主的条件极为苛刻，而且魔兵道果皆有灵性，不被他们看上的人，是无法得到认可的。”武通天表情严肃地说道。

“往往能够得到魔兵道果认可之人，都是身具大气运之辈，那藏龙山的大当家，当年不过是一苦读秀才而已，从未习过武，得到道果之后，便功力大涨，一跃成为先天，普天之下，罕有敌手！”武通天又补充道。

“但凡人力未能达成之事，都是魔兵道果所为！”

武通天说完，叹了口气，又继续喝起酒来。

听到这，莫玄突然想起了鬼市一事，那突然出现的山峰峡谷，天亮之后，便消失不见。

莫玄说出了鬼市一事，“那这鬼市可是魔兵道果所为？”

“此事，我也不清楚，不过，传说中有一枚道果，名为搬山，便有这移山填海的能力。”武通天说完，拿起酒坛，又要喝，却发现酒坛已空。

连续找了好几个酒坛，都是空的，武通天摇了摇头，有些疲惫地坐在地上。

“都说武道无穷，可是，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武道之路，在炼骨便已断绝，哪怕天资再强，也终究迈不过那道万斤锤炼的门槛……”

武通天说着说着，直接靠在墙上睡着了。

易洪见状从旁边拿出一件长袍盖在了武通天身上。

“先天之路行不通后，我闭关十几年，想要另辟蹊径，但也失败了，所幸我一身功力还在，还能护住巨流帮。”

易洪站在窗边，往着外面静静奔流的江水。

有两位高手在，莫玄感觉自己得到的信息比自己搜集数月的都还要多。

“敢问帮主，你说的另辟蹊径，是什么？”

莫玄趁着今晚这个机会，要将自己不明白的全都问上一遍。

易洪转过身，深深地看了莫玄一眼，“你觉得，既然成不了先天，那能否拥有媲美先天的力量？”

莫玄愣了一下，没想到易洪会问这种问题，思索了几息，莫玄这才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

听到这话，易洪笑了，“我闭关之前，也是这样想的。”

“炼骨入髓之后，成为先天，肉身能有超过十鼎的巨力，内外圆融，无漏无缺，不食五谷，吸收天地之力便能修炼。”

“到了这种境界，已经完全不是凡人了，他们的实力，也很难再用武者的水平去评价，大阴太祖制定的以气力划分境界之法，也只到了后天。”

“所以，闭关之前，我就想着，不去突破先天，追求更高的武道境界，而是想办法把内功磨炼得更为精深，将力量提升到超过万斤之力的程度，以达到能够与先天匹敌的程度！”

易洪这番话说得激动，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帮主失败了？”莫玄皱眉看向易洪。

“的确，失败了！”易洪面带不甘的点了点头，“肉身成了最大的桎梏，我的内力，已经达到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再练下去，多余的内力也存留不足，至于浓缩内力一途，我也尝试过了，同样也行不通，精纯的内力过多，肉身一样也承受不住，甚至丹田还会受到损伤，就像是原来能装一桶水的木桶突然灌进了铁水，被撑爆了。”

说到这，易洪叹了口气，“闭关前五年，我一直在做这件事，后面发现行不通后，果断停了下来，我在想，既然肉身是最大的限制，那我何不专门磨炼肉身？虽然万斤之力淬炼骨髓我做不到，但多练几门外功，也能增强肉身，说不定肉身变强之后，又能容纳更多的内力。”

莫玄听到易洪第二个尝试方向后，觉得似乎可行，但如果可行的话，易洪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满是不甘的神情了。

“那为何失败了？”莫玄没有废话，直接开口询问。

“外功固然能够增强肉身，但，外功越练到后面，效果就越弱，而且，外功很难叠加，我最先练的是铁布衫，等我练完铁布衫后，金钟罩甚至都难以入门，因为入门修炼必须捶打身体，而我在铁布衫大成后，普通的捶打对我没有半点作用。”

“这还是练第二门外功时就出现的问题，到后面，修炼新的外功变得越来越难，对肉身的效果也越来越弱，根本没有我预料中那样能够将强化的效果叠加。”

易洪仰头望向夜空，一轮圆月当空，孤寂清冷的月光洒落江面。

“外功的修炼，我尝试了十年的时间，一个月前，我发现已经练无可练了，除了内功的量确实比以前多了几成外，仍旧比不过先天，也承受不住万斤之力的锤炼。”

易洪说完，望着银光流淌的江面，长长地叹了口气。

“先天……究竟有多强？”莫玄不解地看向易洪。

如果不知道先天的实力，修炼之时，没有参照，又如何能够知道自己比不过先天？

“跟我来吧。”易洪转过身，朝房间外走去。

莫玄跟在易洪身后，先是除了阁楼，接着，走进巨流宝船的船舱之中。

一直往下走了五层，易洪带着莫玄进入了一间层层防护的房间之中。

房间中间，摆放着一口黑石打造而成的箱子。

“先天的具体战斗力，我不清楚，毕竟我也没见过几个先天高手，但，只要是晋升了先天，就能承受住魔兵和道果的力量，当然，我指的是跟他们本身血脉不同的魔兵道果。”

易洪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黑石箱子。

黑石箱子是实心的，只在最中间挖了一个凹坑，上面放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铁片。

在箱子打开的瞬间，嗡！

一股无形的能量释放而出，莫玄顿时感觉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身体表面，传来阵阵刺痛。

旁边的易洪则是激荡起全部的内力，护住周身。

莫玄见状，也立刻释放出内力抵挡。

内力隔绝了那股能量之后，莫玄面前的视线恢复了正常，身体的刺痛也随之消失，但马上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虚弱感。

“以我现在的功力，最多只能承受十息的时间。”易洪说着，将黑石箱关上。

能量消散，一切再次恢复了正常。

“刚才你看到的是一块魔兵残片，具体是什么魔兵，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确定，上面蕴含的力量，肯定不及完整的千分之一。”

“连千分之一的魔兵之力都承受不住，你说，我闭关十六年，又有什么用？”

易洪苦笑着看向莫玄。

莫玄盯着石箱，皱眉不语。

刚才石箱打开释放出的诡异能量，让莫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前世的一个词——辐射！

准确的说，应该是核辐射。

“这魔兵究竟是如何打造而成，竟有如此的能量？”

莫玄忍不住问道。

“此事连那些拥有魔兵的世家都不清楚。”易洪摇了摇头。

“你如果想要知道自己跟先天的差距有多大，我这里有几块吸收了这块魔兵碎片能量的晶石，捏碎便能释放能量。”

易洪走到房间角落，打开了一口木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三块晶石。

透明的晶石之中，有如同墨汁一样的液体缓缓消散，又迅速聚拢。

“这魔兵碎片一直放在这里，能量不会减少吗？”莫玄接过晶石问道。

“不会，无论是魔兵还是道果，都是不朽之物，哪怕是碎片，其中蕴含的能量数百年都不会削减。”

易洪耐心地回复。

离开房间后，莫玄便同易洪告别下了巨流宝船。

返回莫府的途中，莫玄坐在马车上，一直把玩着手中的晶石。

“易洪的两个设想，并非没有什么可行之处，只是他年纪太大，修炼武学所消耗的时间成本也极大，我有人皮纸的话，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只需要有足够的额外命值即可……”

心中默默盘算着，莫玄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