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错愕的抬起头,看向大堂上正襟危坐,满脸和善的马县丞。
而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乐勇也是一脸错愕的看着马县丞。这案子虽不是杀人之案,但是击鼓鸣冤之案,乐勇这个刑房经承自然必须参加升堂。看到击鼓鸣冤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乐勇还喜不自禁,看年轻妇人被拔了裤子打板子,是顶好看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妇人状告的竟然最近在县衙最有名气的、自己视为亲外甥的曹休。
当然,乐勇一开始一点也不担心,现在的曹休又岂是一个妇人可以告倒的?
只是没想到这事情竟然如此发展?
马县丞竟然说出派人去土兵营审查一事!
土兵营乃是曹休大本营,是曹休的禁脔之地,这马县丞竟然说出要审查土兵营,也就说这针对曹休之事,马县丞也有参与?
原以为马县丞是曹休将张川达掀翻最大的受益者,原以为马县丞已无心仕途,专心捞钱,原以为马县丞此时应是人畜无害。万万没想到,这样的马县丞还是一样图谋自己。
看来曹休掀翻一个知县,也无法让众人畏惧!
乐勇皱了皱眉头,真针对曹休之事,绝对不是马县丞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那么也就必然有人和马县丞联手,一起对付自己的外甥曹休。
那么会是谁和马县丞联手?
兵房经承李银斗、铁矿营巡检司李金斗兄弟?
还是县衙六房之主,镇安无印知县,〈五通神〉大官人刘长海刘户书?
想到这里,乐勇悄然后悔,离开人群,安排人去打探这段时间,有谁和马县丞联系过。
而于此同时,曹休也心有灵犀,想到刚刚在兵房之内,李银斗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最想要对付的人,来提醒自己。
这大堂之上,马县丞就是代表着朝廷,代表着皇命,曹休不敢有任何造次,低下头说道:“小吏领命,随时欢迎大老爷派人审查土兵营。”
马县丞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由户房出一名主吏、配合兵房经承前往土兵营审查账目。”
“徐氏,你虽然击鼓鸣冤状告本衙土兵营主吏曹休,但是本县丞也不可能因为你的一纸诉状就将曹主吏关押进大牢里。你且先行退下,等审查出问题之后,再将你传唤而来如何?”
告状妇人闻言,顿时叩首哭泣道:“求大老爷救命。小妇人孤苦伶仃,丈夫已死,亲人僻远,而曹休乃是本县土兵营主吏,权势赫赫。大老爷既然不肯将他拘禁,请将小妇人关押,以防不测之事。”
马县丞抚摸着胡须想了想,说道:“以大乾律,就是妇人犯了寻常之罪,也是发由家人看管而已,断然没有将你关入监牢的道理。不过,为了减少你的疑虑,也为了避免让曹主吏陷入嫌疑,本县丞将你安置在官稳婆处可好?”
告状妇人低下头,说道:“但听大老爷安排。”
马县丞点了点头,一拍惊堂木,喝道:“退堂!”
听了县丞喝出退堂之话,皂班班头就指挥皂班衙役将看热闹的人驱赶出去。于此同时两个衙役弄了个担架,将告状妇人搬到担架上,用白布将妇人裸露之处盖上,就抬着往县衙外走去。
而曹休则一直跪在大堂之上,等人都走完之后才慢慢起来。看了一眼明镜高悬的大堂,又看了看户房、兵房的方向。
冷笑一下,然后就欲往外走。
马县丞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根据规则,或者说为了避嫌,曹休这段时间都不能出城去,更不能去土兵营。最好一直在家,等着户房、兵房将土兵营查完之后,马县丞再次升堂时,才能出门来到县衙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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