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炼体修为跟不上实力。
而是，寻常的敌人，已经逼不出他的金身。
强如洞玄种子霸剑凌霄，全力施为，也不过勉强让其流下一滴血。
这还是顾长生未催发金身，纯粹被动防御状态。
此刻，顾长生脚下踩着五行遁光，身如鬼魅，霎时间整片虚空遍布他的身影，一拳一脚，阎罗天子如沙包般在虚空来回倒飞。
噗——
道孽的污血浸染地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阎罗天子重重跌落地面，砸出巨大深坑。
这时，虚空震颤，九道光影浮现顾长生头顶。
山峦、河流、火山……
“还不够……”
顾长生脚下一踏，七颗星辰浮现头顶。
“爆！”
星辰爆裂，湛蓝星辉加持到身躯之上，顿时精气神暴涨，直逼洞玄境初期。
锵——
一道剑芒从天而降，洞穿深坑中的阎罗天子。
毁灭剑气肆虐，身躯寸寸剥离，溃散成无数碎片。
腹部，显露出寸许高的漆黑婴儿。
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道孽气息。
孽婴！
“黄泉大帝的本源道孽……”
顾长生屈指一点，黑气汇聚，化作遮天大手，刚要抓去，仿佛察觉到什么，身形猛然闪烁，消失在原地。
数条银色锁链似长蛇般洞穿虚空，疯狂舞动。
顾长生眼睛一眯，望向张梁道：“道友是何意思？
或者该换个称呼……
阎罗天子阁下……”
顿时，张梁脸上浮现一丝惊诧，沉默片刻后，目光冰冷无比：“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嗓音沙哑，与先前完全不同。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倒想问阁下一件事情。”
“何事？”张梁似乎吃定了顾长生，神色颇为淡定。
“黄泉大帝的道孽精华，是否真的可以构筑绝品真丹？”
“自当可以。”
“好！”
顾长生微微点头，反手掌心浮现一方幽黄山峦。
正是黄泉山。
“魂爆！”
腹部幽黑的魂云点燃。
顾长生气息再度暴涨。
海量黑气灌入，化作巨大山峰，猛然落下。
“黄泉山……”
张梁惊诧一声，身躯涌现无数细长黑色锁链，与外道魔像融为一体。
气息节节暴涨。
洞玄中期。
洞玄后期。
……
“不管你是如何猜出我的，今日都得葬身此地！”
外道魔像上浮现一颗头颅，正是张梁。
此刻他双目猩红，道孽缠身。
狰狞如同十八层地狱的恶鬼。
八臂猛然涨大，交叉汇聚成爪，一爪抓住黄泉山，任由黄泉山爆发灵光，依旧脱逃不出。
“桀桀，想不到今日能得到黄泉三宝之一的黄泉山，可喜可贺。”
张梁口中狞笑道。
忽的，一团漆黑火焰飞掠而来，射入外道魔像身躯。
漆黑火焰燃烧，魔像发出凄厉惨叫。
“不！”
张梁惊慌失措，发丝瞬间变得花白，脸上浮现无数皱纹，似树皮般层层堆叠。
千年岁月仿佛在眼前流逝。
终于，眼睛变得枯黄、昏暗。
渐渐闭上。
他，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