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哥嘛,我看大哥刚才就盯上了外公的藏书库。”
“是吧大哥?”
安安对杨学文眨眨眼。
学文赶紧道:“是啊爹娘,外公这里好多孤本,孩儿想留下来看看。”
萧栋哈哈一笑:“外公这里的藏书库,怕是连皇帝宫里的藏书都比不上。”
“萧家虽然几代从武,
但萧家男儿向来被教导的都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
“这些书是萧家几代人收集来的,
就是后来抄家失散了一些,现在的藏书量在大魏也少有人比得上。”
其实学文也没太仔细看那个藏书库,刚才也是顺着妹妹的话说说而已。
这会儿听外公说起府里的藏书,倒是十二分真心要留下来了。
淮安早就出去吩咐下人们去安排打扫房间了。
虽然萧栋平时很少住在国公府,但府里用的都是些家生子下人。
这些下人对宅子有感情,所以日常也总是把各个房间收拾得很干净。
一听说小主人要住下来,个个都是欢天喜地。
多少年没见他们国公爷有过笑脸了,今天阖府下人们个个喜气洋洋。
往常就是过年也没有今日的喜庆。
所以每个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大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小主子伺候好。
让小主子长长久久在府里住下来。
如此,国公爷便能天天这么开心了。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仆人,甚至双手合十,对天长拜。
老国公爷和夫人若是在天上看见如今的一幕,也会安慰。
直到天黑,婉娘和杨致远才恋恋不舍离开了国公府。
杨学文一头扎进藏书库看他的书去了。
安安一张小脸难得严肃,给外公把脉。
“外公,您是不是经常咳嗽,一点儿凉风也不能见?”
不等萧栋开口,淮安就叹了口气道:“唉,还不是在南越牢里落下的病根?”
“当年地牢阴湿不说,他们还把将军扔进冰窖里、水牢里,轮番折磨。”
安安小手给外公的腿按摩,抬起一张关切的小脸儿:“外公,一定很疼吧?”
多少年了,那些折磨萧栋的痛苦总是刻意掩藏在记忆的某个角落。
一开始人们忙着骂他沽名钓誉,害死一城百姓。
后来平反,人们又只关心他冤不冤。
就是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
此刻,看着小姑娘明净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大颗的眼泪。
萧栋突然觉得自己有被安慰道。
他伸手拭去外孙女随时都要落下来的眼泪,笑笑:“不疼!
安安给外公这么一按,外公把那些就都忘了。”
安安吸吸小鼻子:“我给外公最好的药,要让外公长命百岁!”
她眼里的一抹寒光一闪即逝:“还有那些陷害外公的人,我要一一找出来,让外公好好处置他们!”
“好,好,都听我们安安的!”
当晚,安安便为萧栋安上了矫正器具。
淮安看着站起来的主子,不可置信地问安安:“县,县主,不用锯腿吗?”
安安嘿嘿一笑:“外公这样就够了,不用受那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