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喜公公——”
随喜看着常贵欲言又止一脸祈求的样子,知道他想问什么。
叹了口气,道:“常公公,皇上一向赏罚分明。
有了你这份东西,我想你家人的命应该是能保住了。”
“至于你——咱家不敢说。”
只听家人能逃过一劫,常贵已是心满意足。
他跪下给随喜磕了个头,道:“喜公公,我常家二十多条人命就在您的手里了。”
“常贵代他们给您磕头了!”
随喜忽觉有些心酸,毕竟大家都是奴才。
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于是哑着嗓子道:“起来吧,你我都是奴才,你也不必跪我!”
“咱们这些没根儿的人,为了家里人,是怎么都愿意的。”
说罢,头也不回走了。
今日早朝张涛没来。
“皇上,张相告假了。”
吏部尚书奏道。
“嗯!”
昭帝点了点头。
“张相家里出了事,告几天假也是应该的。”
“众位爱卿有事各自奏来吧!”
“皇上,眼看汛期将至,黄河沿线的堤坝也该加固了。”
“还有那边的钱塘江一带,堤坝都需要加固。”
说话的是工部尚书吕高年。
“吕大人,堤坝年年修,户部可出不起这银子!”
新任户部尚书靳邦没好气道。
他上任不到一年,是昭帝从地方上提拔的,十分敢说话。
“靳大人,不修堤也可以。”
“只怕到时候户部更拿不出赈灾的银子!”
“你!”
靳邦有些气愤。
“工部年年修堤,也没见有什么用!”
“翻看户部历年账册,我看哪一年赈灾的银子也没少花!”
“靳大人,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实话实说。”
昭帝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两个尚书斗嘴。
在看了那些账册之后,昭帝再上朝,坐在龙椅上感触与之前相比大不相同。
在以前,他可能会认为这些人都是为朝廷为百姓考虑,只是大家立场不同。
可如今,看着吕高年那副振振有词的嘴脸。
昭帝恨不得立刻撕下他的面具,将他抄家,全家流放。
“靳爱卿,你稍安勿躁。”
“今年,无论是修堤的,还是赈灾的,银子自然会有人出。”
“其他各部,还有事吗?”
“禀皇上,盛夏将至,南边各营驻军的消暑银子也该准备了。”
这是兵部尚书娄敬。
昭帝心里一阵冷笑,依旧是那句话。
“娄爱卿,银子会有的。”
一场早朝下来,无非都是要银子的。
昭帝心头一股怒火压了又压才没发作出来。
散了朝,回到紫宸殿。
昭帝看见皇长子赵基站在殿门口,这才想起来今天安安还要来给他针灸。
于是转头问身后的随喜,“随喜,安定县主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