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神女,谢谢神女!”
哥舒特米赶紧连连鞠躬。
他刚才确实有些走神儿,当他听见说轮椅里居然可以布置机关暗器,他就更加神往了。
身为草原上的汉子,不能策马奔驰一直是他的遗憾,若有了这样的轮椅,自己说不定一样可以成为打猎的好手。
哥舒汗父子对安安自是千恩万谢不舍得她离开,安安便又耽误了两日。
最后,她给突厥汗做了身体检查又留了些强健心脏的丸药才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因为担心凉州那边工厂和作坊的进度,到了晚间安安就跟逐月交代了一声自己驾着小雪回了凉州。
一行人需要十来天的行程,对小雪来说就是一天一夜的事儿。
到得家门口的当天正是五月初一,安安算一算应该也是春闱放榜的日子。
以往春闱都安排在二三月间,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每年都有考生苦于春寒不能正常完成考试。
昭帝自己就曾以化名参加过春闱,深知“号舍”苦寒难挨,所以登基后便将春闱时间往后推迟了将近两个月,
一般是四月初八开考,到了五月初一就能放榜,五月初六是殿试,五月初八殿试放榜。
四月初八这一天,侍书、侍画、孟丽君和梁谨等人将杨致远父子送到考场门口便回去了,约好了三日后接他们出闱。
进场要经过几道关卡检查,一道比一道更严格,就是为了防止考生作弊。
安安给他们带的方便面也都被掰开了检查,还有蔬菜包和酱包。
检查的人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但看看也藏不下小抄之类的便放行了。
二人找到自己的堂号,对号进了“号舍”。
说来凑巧,两人竟是面对面的位置,中间只隔着一条甬道。
进了“号舍”二人才对传说中春闱的辛苦有了具象的认识。
考生一人一间“号舍”,里面空间狭窄,说是考试,倒有点儿像坐牢。
里面安置有桌子、小凳、搁脚板、枕头、蜡烛、烛台、盆儿、水桶、恭桶等物,真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春闱断断续续需要考三场,每场三天,算下来一共是九天时间。
考生每三天的吃喝拉撒睡都要在这一方小小天地里,考验的不仅仅是才学,还有考生的体能。
一切准备停当,考官宣布可以启封考卷,考生们便都埋头答题,整个考场内鸦雀无声,只偶尔听见一两声咳嗽。
许是全神贯注答题的缘故,他二人几乎忘却了时间,等到觉得腹内饥饿,一抬头竟发现已是薄暮时分。
于是便点上风炉煮了一壶水,又按照安安的说明煮了方便面。
酱包和蔬菜包刚被热水冲开,一股鲜香直冲鼻子。
这香味如此霸道,甚至都让一些考生停下了笔,吸着鼻子寻找着香味传来的方向。
要知道在这样的条件下,富家子弟也就是带个人参提神,再带几样精致的点心。
条件不好的考生也就是带些干粮烧些热水,凑合着充饥。
想不到“号舍”中居然还能有这么鲜香的吃食,不但众考生,就连监考的几名考官也走过来查看到底是哪里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