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众人后,徒留 宗政衢和欧阳北战在大殿。
欧阳北战嬉笑道:“盟主,您先让我对这些小宗门下手,慢慢积累民愤。您看,我做得如何?”
“北战,若非没有你,我行此事只会难上加难!”
“为盟主做事,是我的荣幸!”
欧阳北战躬身行了个大礼,腆着脸道。
“北战,下一步就是五大宗!”
欧阳北战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盟主尽管放心。”
“圣心府就算了,那个地方就是个铜墙铁壁,祸害些出门在外的弟子就行,没必要去尧都。”
欧阳北战思索了下,问道:“那水云阁了?”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遵命。”
“不!水云阁你下手轻些,留他到最后,我有妙用!”宗政衢突然止住了,“水云阁先别动。”
“哦?可否说来听听。”
宗政衢却沉默缄言,揉捏着胡茬,来回踱步许久,才道:“顾长风这人心悬明镜、行不苟合,光只是不痛不痒地杀些弟子,还无法让那只老狐狸上钩。”
“盟主的意思是?”
宗政衢阴笑凝固,“我同顾长风明里暗里斗了快二十年了,他这人铜墙铁壁,几近完人。可还是有个致命弱点。”
欧阳北战狐疑一笑,“盟主,愿闻其详。”
“顾长风唯一的缺点就是护短。”
“护短?”欧阳北战琢磨着,陡然眸光一亮,“盟主这是要?”
“顾长风护短,而今能让他失了理智的人便就是他那一对儿女。”宗政衢修长的指节轻抚着额头,面色疲惫不堪,“如今民愤已有,就缺东风。只要顾长风这股东风能吹起来,届时星星之火便可燎原。”
欧阳北战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几近头朝地般举了个大功,“盟主睿智!”
“对了,北战,我只是让你用神魔剑气杀人,为何姚宗主他们确信见到了沈昭?”宗政衢打量着欧阳北战,冷声问道。
“盟主此事我也多疑惑,我原本按照您的命令操控困神钟,用神魔剑气杀人。”欧阳北战一副疑惑不解表情,思虑一番又道:“盟主,我猜整个仙道除了您对沈昭出手之外,还有人跟我们同时动了手。我猜姚宗主他们见到的是沈昭,应当就是这波人的手笔。”
“我方才也是这般猜的。”宗政衢点了点头,“如今看来这波人是敌非友,北战,你且放心做你的,这波人就先别管了。”
“遵命!”欧阳北战行礼后又问道:“盟主,沈昭的行踪您可否掌握?不然我们做了这么多,到时候她不出现怎么办?”
宗政衢嘴角微咧,原本赤裸的戾气与算计越发地显露,“她不出来,那我便想法子让她出现。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向来都很喜欢这句话,只要我肯想,就没有想不到的办法。”
“盟主不愧是盟主!”欧阳北战赶忙夸赞。
南华宗后山。
欧阳北战对澹台何琴躬身行礼,道:“宗主,您突然找我来,所为何事?”
澹台何琴也没看欧阳北战一眼,低声问道:“我问你,赵登风死了吗?”
欧阳北战一顿,他知道澹台何琴阴晴不定的性格,若真是说了实情,只怕他的死期不远了,快速权衡一番后,他还是选择了隐瞒,“有宗主给的现形符,那赵登风早就死了。”
澹台何琴斜眼蔑视着欧阳北战,盯得欧阳北战直冒冷汗。然而欧阳北战精与演戏,即使在如此威压下,他的眸子还是异常坚定,根本不想说谎之人。
澹台何琴收回眸子,“宗政衢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欧阳北战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作速答道:“他先是让我对小宗门下手,然后再对五大宗下手。不过,他却说圣心府不必去,还有水云阁,他让我下手轻些。”
澹台何琴不屑一笑,道:“宗政衢倒是好算计。”
“莫非宗主您已经猜到了?”
“圣心府那地方,这么多年我多次都想安排人进去,可每次我的人都莫明死亡,足以证明那地方深不可测,不是我能插手的地方。看来宗政衢这些年没少调查圣心府,知道圣心府没那么简单,才选择放过圣心府。”
欧阳北战道:“原是如此。”
澹台何琴指节拈花抵在下巴处,他的双目本是桀骜凌尘的,却平白染了层算计,他道:“顾长风出了名的护短,先放过水云阁,等仙道对沈昭的怨气达到顶峰时,再对水云阁出手,届时顾长风的护短会成为仙道绞杀沈昭的开始。”
“那顾长风强横一世,最终却护不住自己的儿女。”欧阳北战小人得意,一想起顾长风扇他的那一耳光,便恨得牙痒痒。
“宗政衢让你做什么,你尽管去做。”
“遵命!”
欧阳北战离开了,澹台何琴并未离开,只是凝神盯着欧阳北战离开的方向。
“先生这是怀疑他?”
江芷沅从山林深处走来,一如既往他看着澹台何琴,只是多了分莫名的打量。
澹台何琴咧嘴一笑,似吊死鬼那般只盯着欧阳北战离开的方向,“他知道的太多了,是时候让他消失了。”
“我愿意为先生效劳。”
“也只有你能让我放心。”
“如今仙道对沈昭积怨已深,先生打算何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