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凄厉的呜咽着,仿佛在为那个跳楼的少女哀悼。
“连老天爷都在为文雪哭泣吗?”方可悦注视着窗外的阴沉天气,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强大力量。
“哗啦啦”
密密麻麻的雨点洒落而下,猛烈拍打着眼前的玻璃,越来越大,越来越响,风声呜咽,就像是一个小孩在呜呜哭泣。
她举目望向天空,那望不穿的乌云,和下不停的雨水,让她的心情极为压抑。
下午五点半,手术室的房门被打开,文雪从手术室推了出来,她紧闭双眼,全身缠绕绷带,柔亮的黑色长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与身上的白色绷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两名护士慢慢把她推进了IUC重症监护室。
方可悦和徐晨雅紧紧跟在后面,就要走进监护室时,却被一名医生拦在外面。
“你们好,我是负责手术的王医生,”他说,“你们是伤者文雪的亲人吗?”
两人摇了摇头,徐晨雅忍着悲痛说道:“我们是文雪的同学,她没有亲人,她的妈妈也是在半个月前去世的,文雪她……情况怎么样呢?”
王医生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我就和你们说。这次跳楼彻底毁了她,很明显,她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了,由于她是面部着地,鼻子和嘴巴已经摔得近乎粉碎,使她成了哑巴。
坠楼造成的巨大冲击力毁坏了她的肺,击碎了她的两腿和右手,也只有左手能动弹,肋骨已经全部断了,她现在躺在那里,不能说只能听,没有氧气罩不能呼吸,但是她还活着,这已经算得上奇迹了。
还有一点我需要强调,她现在不容许任何人靠近,因为在她醒来后,就用左手不断挥舞,瞪着我们,试图赶走我们。我们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给她打了镇定剂。”
王医生的话语直接给了两人当头一棒,耳朵里传来嗡的一声,险些跌在地上。
“我想去看她,”方可悦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徐晨雅眼睛红彤彤,她牵住了方可悦的手。
“行,你们只能在远处观望,不要靠她太近,”王医生说,“但凡跳楼的人,都是经历过沉重的精神打击,因为极端的精神刺激让这些人痛不欲生,不得不对自己下必死的决心。因此,文雪现在的情绪异常躁动,请注意!”
她们同时点了点头。
随后,王医生把她们领进了IUC重症监护室。
病房里很安静,很清晰地听到了心电图的频率跳动声,空气中伴随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两名护士站在床的两边,其中一个护士手里托着白布覆盖的铝托盘,另一个正在调架子上的点滴液。
两人没有走太近,只站在不远处观望,方可悦完全看清了床上的一切,文雪面部下颚已经缠绕一大堆绷带,只露出戴着氧气罩的嘴巴,那绷带上已经渗出了血迹。
而她的双腿和右手也缠绕着绷带,整个人像木乃伊一样,还有几根橡皮管安在上面,点滴液正从床边架子上的瓶子里流下来。
柔顺的刘海垂在额前,修长的睫毛保护着紧闭的美目,她的呼吸平稳而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