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英立马了然。
是了,二殿下入水一遭,浑身都湿透了。
他自己挨冻不要紧,二殿下身份尊贵,是他们整个夏家的希望,可决计不能冻坏了。
夏英毫不犹豫地脱下外袍递了过去,瑟缩在冷风中。
谁料下一刻,他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裳被长胥砚披到了那个小太监身上。
夏英瞠目结舌。
“这……”
他家二殿下今儿这是……中邪了吧?
……
不知过了多久,柳禾总算是哭累了。
她抽抽噎噎地停了下来,转瞬便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她身上这件华服是哪儿来的?
还有自己抱着的……
柳禾一抬头,恰好对上了男人阴鸷无双的眸子,登时一个激灵吓醒了。
敢情自己方才吓懵了抱着哭的人,是长胥砚?
这可真是比在水里碰见死人更可怕。
她慌慌张张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正冲着他行了个礼。
“奴才见过二殿下!方才,方才……”
方才如何,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长胥砚微微蹙眉,原还打算说些什么,奈何夏英还在此处听着,也不好多说。
“你为何在此?”
语气冷得一如往常,好似不久前无奈的安抚只是她的错觉。
“迷,迷路了,”柳禾抽了抽鼻子,裹紧衣裳,“行至此处不小心脚下一滑,就……”
“……”
长胥砚嘴角一抽。
虽说这个理由相当离谱,可放在这小子身上竟让他一点都不怀疑。
能被死人吓成这样,真的很蠢。
“你们认识?”夏英也瞧出来了点内幕,凑近了些拱了拱他的肩膀,“阿砚,这是你的人?”
你的人。
不知何故,这三个字听得长胥砚莫名舒适。
“嗯,”他随口应了,把目光转向了可怜巴巴的柳禾,“你来的正好,本皇子有事交代你去办。”
一听这话,柳禾惊魂未定的心又是一惊。
她已经猜到他要交代的是什么了。
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与明日宴会上在杯中投毒,致使太子出丑之事有关。
果然。
只见长胥砚随手掏出一个瓷瓶,径直塞进了她怀里。
柳禾心知肚明,却只能故作不解。
“殿下?”
“明日使臣进宫赴宴,宴中会有学术切磋之项,我要让太子当众出丑面上无光,令父皇厌弃。”
话至此处,长胥砚眼底满是森然的恨意。
“本皇子不论你用何种方式,明日务必跟随皇后前往赴宴,若有任何异样,随时前来报我。”
还没等柳禾回话,夏英早已歪着头凑了过来,嬉皮笑脸的模样根本不像在说正事。
“抱?怎样抱?像方才那般抱吗?”
“……”
长胥砚一哽,眸中尽是藏匿不住的杀意。
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怒意,夏英熟练地提起长衫。
“我闭嘴!你们继续!”
一溜烟跑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