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解开一颗中间有个小小的停顿，他在观察蒲词表情的变化。
他不知道自己想从她脸上找到什么样的表情，赞赏？还是厌恶？
或者说对他产生情欲？
扣子解完，这些表情他都没找到，他有些气馁了，可戏已经唱到这里，没有不继续唱下去的理由。
他把上衣脱了，随手丢在床上，起身朝蒲词走去。
昏暗灯光下，宽肩窄腰大长腿，一步步朝蒲词走来，白嫩嫩的帅气的脸，一笑起来满满的少年感。
蒲词目光愈发炙热，她藏得很好，轻笑一声跟顾知离打趣道：“怎么？你想诱惑我？”
“姐姐……你喜欢我吗？”
顾知离跪坐在蒲词跟前，下巴搭在她膝盖上，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巴巴看她，牵起她温热的手在他微凉的脸颊上磨蹭。
没等蒲词回答，他再次开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听完故事你再回答我，可以吗？姐姐。”
蒲词现在心也有点乱，她现在也需要想一想。
“嗯。”
“十八年前的一天，一个男孩没有预兆地出生了。这注定了他是一个不被人祝福的存在，他有个对他爱答不理，连生病了也不愿意给他一个眼神的父亲。他也有一个眼里全是他的母亲，他总觉得母亲会是他的全部。”
“可这一切都一个前提，父亲不爱母亲，母亲以泪洗面，她开始酗酒，这给男孩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那是一个噩梦。她会哭着求他脱掉全部衣服，在寒冷的冬天、雨天站在门外等待迎接归期未定的父亲。”
“有时会有心疼男孩的佣人会打电话给父亲，父亲跟母亲在大厅里吵架，小男孩则被送往医院救治。有时候父亲烦得很，不愿意回来，佣人也没办法，只能任由小男孩在门外等到母亲酒醒后才能进来。”
听完顾知离说的故事，蒲词心里酸疼难忍，伸手将顾知离揽进怀里，下巴搭在他的头顶。
顾知离暗地勾起嘴角，他就笃定蒲词会心疼他，伸手环住蒲词腰肢，脸埋在她怀里的柔软中磨蹭。
蒲词嗓音沙哑，眼底满是心疼，“你恨他们吗？”
“这只是个故事，姐姐。”
“姐姐，你是不是要回答我的问题了。”
“姐姐，你喜不喜欢我啊？我喜欢你怎么办？很喜欢？比奶糖更喜欢！”
“姐姐，你也喜欢我吧，一点点也可以。我不要很多的。”
虽然他想得到很多蒲词给他的爱，可没关系，他能慢慢攒的，他会攒到很多的，他坚信。
“姐姐……”
蒲词轻叹一声。
顾知离浑身僵住，环住的双臂不自觉加大力度，他怕自己松手，她就要把他推开了。
再抱紧一点。
再抱紧一点，他不想再被丢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