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六瓣雪花忽得尽数亮起，表明魔界之力和灵界之力也汇聚成功了。
雪花的齿轮开始转动，时晏的那抹神识逐渐融于雪花之中。
雪花腾空而起，慢慢放大。
晶莹透亮的雪花，似乎是要照亮每个人眼中的希望。
不知为何，温暖居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彻底离她远去，心里空落落的。
紫月也是同感，只是她没法再久留，目前来看，聚灵阵已然成功，她必须赶回鬼界，主持大局。
“我可不想哥哥回来后责备我没有掌管好鬼界。”
她轻轻地拥抱温暖，蹭了蹭她的脸颊：“暖暖，你做的很好。”
语毕，身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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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冥主，幽冥地狱魔物全无，比我的钱袋还干净！可奇怪的是，九州到处都见不到这些魔物气息。可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
“禀冥主，奈何桥不用加人了，忽然间，因为莫名其妙瘟疫死的人，突然就没了，好像瘟疫它自己就消失了。”
“禀冥主，桃花镇的洪涝也退了，好生神奇。”
紫月凝神听着这些，越想越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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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怔怔看着越飘越高的雪花，却怎么都不见时晏的出现。
她也没有在祁夜识海中看到聚灵阵成功之后，该是怎样，是人会直接出现，那又是几岁的模样？
还是孩童？
还是魂魄？
还是轮回重生？
她等啊等，盯着那越飘越高，越变越大的雪花。
只听轻微的脆响。
雪花炸裂开来。
温暖忽得，瞳孔蓦然骤缩，她明白了什么，怒吼道：
“时晏，你这个骗子！”
那片带着时晏神识的雪花在虚空之中碎成点点星光，洒向大地。
温暖扑上前，却再度扑了个空，只是抱住了自己，狼狈摔倒。
原来，聚灵阵从来不是救时晏的法子。
而是修补大地之力的法子。
他残留的也不是什么神识，只是一丝神之本源。
这一丝神之本源，亦是聚灵阵关键的一环。
这场局，从时晏逆转时空的那一刻就开始布下。
九州鸿蒙初开，至今不过几万年，却有天劫，大地之力消亡。
一切归无。
唯有聚灵阵可修补大地之力。
这世间能开启聚灵阵的只有祁夜和温暖。
但是又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指向，这个阵法，必将由温暖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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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瘫坐在虚空之中：“你究竟要在我面前死几次？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我恨你......”
此刻，她似乎才理解，时晏在浮生镜里对她说的：“四界在，你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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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骗过了许多人呢......”
温暖颓废地跪坐在那儿，看着这世间最盛大的狂欢，看着雪花落下九州大地，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司风见到这一幕，收回神斧，微笑着对温暖说：“我没有被拔去情丝，亦没有忘记与阴魔间的种种。”
温暖根本没心情听她说些什么。
司风继续道：“我自愿回到神界，做一件没有感情的兵器。因为，有些感情，必须有人记住，神族有亘古的寿命，我想永远记得他。”
她最后说道：“红鲤，你做得很好。我替司命开心。”
直到她消失在面前，温暖都没有理她。
她只是茫然地看着周遭，喃喃自语：“可是，我让他打赌输了啊。我既不是九重天为之变色的应龙，也不是没出息的蛟龙。”
她原来是一头鲸鱼。
原来记忆这种东西，有时残酷的很。
记起和忘记都不是自己所愿。
无可控制。
聚灵阵虽然结束了，但是九州上空依旧是一片阴霾，是温暖从未感受过，灭顶的窒息。
野兽般的嘶吼传遍阴暗的天空，穿透云层。
温暖被唤回神智。
“祁夜？”
她默默念了一句，飞身而下，遁出虚空。
只见万妖谷已然一片血海。
有妖，有修士。
一片狼藉。
而那些白衣修士面前站了一个黑衣散发的男子，长发至足，青丝与衣袍随风震荡，气势骇人。
男子轻飘飘抬起左手，与此同时，他面前的众修士皆犹如面对死神，两股战战，又不得不举起武器，做最后的反击。
但是仙门修士看了眼地上那些被那股可怖力量撕成碎片的同门，皆知道，今日怕是要全部葬身于此。
黑气交杂白光，在男子掌心汇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