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里面装的是钱,但是多少钱没数过。”
时晏接过荷包,轻轻挥手,一道七彩华光闪过,霎时,数十个古色古香的实木箱子整整齐齐摆在地上,从两人所在一直摆放至百米远。
而两排箱子里放着的皆是形形色色的金银珠宝,数不尽的上品灵石。
温暖脑子里瞬间回荡起在现代背的课文《阿房宫赋》:鼎铛玉石,金块珠砾!
“好多,好多钱!”
温暖惊了,然后就瞥见乐安和贺子明如狼似虎的眼神。
她赶紧将金银财宝收回荷包,连声音都夹了起来。
“这些都是主人给小鱼儿准备的?”
时晏道:“你若嫁我,四界为媒,吾身所有皆为聘;你若嫁旁人,这些便是嫁妆,司命殿亦是你身后依仗。”
温暖眼眶微湿:“主人......”
时晏笑道:“攒了几万年的私房钱,都在这了。”
忽然,温暖视线里的祁夜疾步走向桃花树。
温暖瞬间紧张起来。
“阿夜,你干什么?”
祁夜掌心灵力翻滚,他目光凛冽,看向温暖:
“时空夹缝中,在师尊的命簿之上,根本不是这么写的。”
她道:
“阿夜,你听我说,我不是你师尊,我只是应劫的一尾红鲤,我所终其一生,冒险应劫,我所做的,只是为了救他。”
祁夜喉咙有些发干。
他带着鼻音,嗓音低沉:“你接近我,皆是为他?为他历劫,为他冒险。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温暖眼眶泛红:“神明历劫,凡人一生,对其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她所爱,非我所爱。
我所求,亦非她所求。历劫结束,我便是小鱼儿,“温暖”亦只是我尝遍人生八苦的一段微不足道的经历。
你对她而言,是亲人,亦或是别的什么。可对我......”
她顿了顿,终究没有说下去,她道:“现在,都结束了”
祁夜自嘲地笑了:“都结束了?是吗?”
忽然,他眼中光芒重聚,笃定摇头,道:“神族历劫,若是违背命簿,便会万劫不复,师尊,你说应劫已然结束。”
“若是你已完成命簿所写,我又怎会还在这?”
“若是,真如命簿所写,在前世你亲手杀我之后,眼角那滴泪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说你要守护你爱的人?是谁?”
温暖瞳孔急剧收缩,努力想阻止祁夜说下去:
“闭嘴!”
“不要再说了!”
七杀剑应心而出,横于祁夜胸前,他道:“按照命簿,你绝对不会对我心软,除非,你摆脱了命簿的控制,你觉醒了自我意识。”
“对你心软?”
温暖兀自念叨着,眼波流转,转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转头看向时晏,喃喃:“主人.......是你替我斩断与命簿的联系?”
时晏只是笑着看她,眸光潋滟,没有回答,他自然不会回答。
温暖也没想着等他的答案,只是眼泪不由自主地汹涌起来。
“原来,是你亲手把我推开,斩断命簿,我能活下来,我不再被控制,可是,我再也记不得你了啊......”
言语间,她眉心的桃色印记又消失了一瓣。
祁夜神色凝重起来,他有种直觉,若是那最后一瓣印记消失,或许他的师尊要永远回不来了。
七杀剑寒意森森,剑气直指那片桃花林。
“不要碰桃树!”
温暖惊呼,却已然来不及。
“砰!”
桃树之下的土地炸开,连带着所有树木下的土壤被强大的灵力翻开。
空空如也,唯有一棵树下有一坛。
其他,一片狼藉。
祁夜冷声:“每一棵树下,皆被我埋了酒,然而这里,仅有师尊与我共同埋的一坛。在你记忆里,当然只有你自己知道的东西。”
“师尊,这是你的梦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