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原来是个炊事兵，负责士兵们的伙食。
“撒大把的。”温暖笑笑，道：“当心！”
那士兵爽朗一笑，拿着随着队伍去了。
此时，主帅营帐的琴声戛然而止。
温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紫月这场梦，是与长琴的最后一面。”
祁夜道：“是往事境。我们回到了五百年前。”
温暖道：“如果真是回到五百年前，我们说不准能救长琴，改变结局。”
祁夜摇头：“过去无法改变，若是强行改变，便是逆天而为，会遭反噬。”
言语间，长琴从营帐走出，此时的他手执长红缨枪，身着银色铠甲，这么一瞬间，温暖几乎分不出面前的这个是时晏还是长琴。
或许恣意洒脱的时晏只是没有国家重任的长琴。
温暖眸光轻颤，道：“时晏和长琴或许就是一个人。”
祁夜道：“即便是转世，也不是当初那个长琴了。”
“为什么？既然是转世，就是同一个灵魂啊。”
祁夜道：“若是境遇不同，那么人格的养成也是不同的，哪怕是有了记忆，也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温暖联想到自己的情况，表示认可：“这倒是，比如我的灵魂到了另一个人身上，虽然我有她所有的记忆，但是我终究还是原本的我，只是共享了她的躯体和记忆罢了。”
她和原主便是这样。
祁夜听着温暖的话语，长眉微微拧着，不置可否，他想若是他痛恨的温暖，已经换了芯子，是另外一个人了，那么他还该恨她吗？
自然是不该，毕竟那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残忍可怖的她了，那前世的所有仇恨呢？
就这么算了吗，就因为这个人不存在了，那他所经历的痛苦和酝酿的恨意，也可以一并消散了吗？
他怔怔看着眼前的糙汉暖，一双牛眼透露着傻子般的澄澈眸光，纯真无辜，虽然很是滑稽，可是尽管如此，他便是待在她身边，什么都不做，也觉得很安心。
尤其是，她唱歌的时候........
又想听她唱歌了，为什么她的喉咙能唱出如此美妙的歌声？
祁夜忍不住看向糙汉暖粗壮的黑脖子，联想到之前少女说话时，瓷白色纤细的小脖子喉管轻轻动着，让人忍不住想感受那里的起伏和震动。
还好，之前忍住了没掐断。祁夜有些庆幸。
意识到他又因为她走神了，又因为他动摇复仇的决心，还是现在这个长着一张糙汉脸，却用着少女最矫揉造作的表情跟他说话的温暖。
他不仅有些恼怒，目光愤愤地从温暖的脖颈移开，清俊的脸冷了下来。
另一面，长琴对紫月道：“紫月，等我，若是我迟迟不归，你便先回家。”
紫月懵懂点头，她听不懂他说的夺嫡之争是什么，也听不懂他为何要穿一身冰冷的铠甲，这样，她都感受不到他胸口的滚烫。
她是鬼族，身上本没有温度，她喜欢长琴穿着单薄的青色袍子叫她弹琴的感觉，她喜欢后背和颈窝传来长琴身上滚烫气息的感觉。
温暖知道，紫月是等不来长琴的，她现在就十七八岁的模样，跳脱顽皮，定是一个人在营帐，玩累了就回去了。
“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长琴似乎从来不好奇紫月从何而来，也不担心她在营帐不安全。
哎？冷道友，你怎么了，脸怎么有点红？”
“没怎么。”被自己气的。
祁夜道：“鬼族没有体温，紫月性子跳脱，免不了会有肌肤之触........”
他欲言又止，看到了温暖奇怪的，浓眉上下横跳，这个女人又在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