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声音清甜，很是温柔，但是在祁夜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却如坠冰窟，他眼里闪过恶毒的恨意。
热毛巾碰到着身体，瞬间染红大半，浑身的伤口又开始疼起来。
但少年依旧一语不发，只是侧过头，任由伤口在水中绽开。浑身撕裂着疼，从皮肉渗进骨髓。
足够疼，才能时刻记得将这些痛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看见少年脸上的倔强和唇角的冷意，温暖拿着毛巾给他擦拭。
少年柔弱的身躯上遍布伤痕。妖兽利爪的抓伤，鞭痕，刀伤，铁钉刺伤……
“很多都是旧伤，你这个小孩，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吗？旧伤加新伤，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温暖声音有些颤抖，看文时就觉得同情大反派的遭遇，如今切身体会，更是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梗。
祁夜错愕，不懂她又在演哪出。
温暖倒吸了口凉气，咬咬牙，动作很快，将身上的伤口都擦拭干净，连同脏兮兮的脸也擦干了。
她仔细看着少年的脸，书中未曾描写过少年时期的祁夜。
少年一双眼睛形状极好，本是含情的桃花眼，眸光却澄澈如水，长睫低垂间，映着眼尾的朱红色小痣，无端激起人的保护欲。
四目相对间，祁夜忽然笑起来，笑意乖甜，眼中带着懵懂和天真。
“姐姐可知灵妖？”
温暖正准备低头给他的胸口上药，闻言手上动作一滞。
“嗯。”灵妖，她咋可能没听过，书中说就是顶级炉鼎。
凡人饮其心头血可以延年益寿，修士取其心头血修炼可大有突破。
不仅如此，浑身上下都是宝，活脱脱一个修真界唐三藏，谁都想咬一口。
传闻灵妖有灵族的天赋，还可仙、鬼、妖，三道齐修。
这世间有仙道，神道，鬼道，妖道。
所出生的体质和种族就确定了他们修习的方向，唯有魔道，自魔神陨落，便一同消散人间，只剩下不成气候，零散的魔修。
凡入魔者，人人得而诛之。
而灵族就因为天赋凌然，轻而易举就能凌驾于其他几族之上。久而久之，便不满小小灵界，不满神族高高在上，才开疆扩土，暴虐无性，世间动乱，才会被四界联合诛杀。
偶有寥寥几只灵族散落各处，延续血脉，便为灵妖。
一旦被发现，亦为各族争抢。
而祁夜便是灵妖。
百年间出现的唯一一只灵妖。
“灵妖？你知道灵妖是什么吗？”
温暖认真脸。
见少年一本正经点头，温暖冷笑：“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就是灵妖吧？”
上一世祁夜便是因为信任原主，告诉了她。
本来她压根无意收徒，只是看上了祁夜的美色，并且朝秦暮楚，善变的很，本来在凡间玩腻了就打算随便找个借口丢弃。谁知祁夜毫无保留，告知原主自己的炉鼎天赋，原主怕被旁人抢了去，立马收入门下，才有了后来的悲剧。
而此时，祁夜藏在袖口的手中握着一颗光珠。
名唤千机珠。
千机珠是剧毒之物，只有蝉联三次第一的妖能领一颗，如果太痛苦，就可以自我了断。
一旦捏爆，毒物沿肌肤溶于血脉。这对他，没有用。他早免疫各种毒素。
不过，这毒妇知道他是灵妖之后定会吸食精血以验真伪。
这便是她自寻死路。
果然，这女人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欺身压下。
他似乎感受到女人胸口的起伏，和急促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