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栀拧了下眉,越发觉得不对劲,她推门走了进去,直接弯腰凑到应淮序的耳畔:“师尊,师尊,你没事吧。”
还是唤不醒。
姜凝栀急了,她干脆推了推应淮序的肩,这样一推,人终于是动了,却像是承受不住,毫无意识地倒了下去。
在惊慌之间,姜凝栀伸出手去欲要稳住应淮序倒下去的身体,但她却被那股力道裹挟着向下倒去,直接压在了应淮序的身上。
这一撞来得太快太过意外,她根本来不及收住任何力道。
两人身体相贴,鼻梁相触。
姜凝栀鼻尖嗅到一股清冽的冷香,但与那抹冷香一同传入她鼻腔的,还有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
她无暇顾及肢体相触的尴尬,手忙脚乱从应淮序身上爬起来,等应淮序在软榻上平躺好后,她拿出传音玉符将这件事告诉给了温执玉与余晚舟。
从山下马不停蹄地赶到星落峰约莫要一炷香(大约三十分钟)的时间,这会儿的功夫姜凝栀也不愿意闲着。
她绕着软榻转了几圈,面上神情也从纠结、羞怯转为视死如归。
在转了不下五圈后,姜凝栀终于停了下来。
下一刻,甜蜜蜜眼睁睁看着她单纯天真的栀栀在软榻旁蹲下,然后——徒手扯开了应淮序的衣襟。
甜蜜蜜:[!!!]
衣衫大开,在看见应淮序结实的胸膛时,胸口处的那抹红也避无可避地撞进了姜凝栀的眼中。
那是一道甚至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鲜红血迹将内里的衣衫层层染红。
衣衫血染——这明明是极为容易露馅的事,可应淮序穿在外面的衣衫却是黑色的。
即便那外袍被血侵染,血色却不会被人轻易察觉。
也因如此,他将这件事瞒了整整八十多日。
姜凝栀又想要掉眼泪了,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死死咬着唇憋住泪,微微发颤的手在拿起匕首将衣衫与伤口分割开的时候,她却没再发过颤。
等这一切结束,姜凝栀提起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额头上都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温执玉与余晚舟也就是在这时候赶过来的。
他们看清屋内的景象,余晚舟将瘫软在地上坐着姜凝栀扶起,温执玉则紧绷着一张脸单膝蹲在应淮序的身前检查他的情况。
姜凝栀现在已经是半分力气都没有了,余晚舟本欲让她在椅子上坐下休息一会儿,她却怎么都不肯,即便是被他强行摁在椅子坐下,她也会强撑起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朝应淮序的方向走。
余晚舟又急又气,看她脸颊一片嫣红,眼眶中还包着泪,他被气得没脾气,将她摁在凳子上,连人带椅子“端”了应淮序的身旁。
这下,姜凝栀可算是消停了下来。
见她如此,余晚舟眉心蹙起,薄唇紧抿:“师尊最是疼爱小师弟,若是他醒来瞧见小师弟因为担心他变成这幅摸样,师尊一定会自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