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面还是一个月之前，有些日子没见，施凌熠还是那番模样，浑身透着匪气，一身黑色大衣也盖不住身上的土匪气息。
慕书雅不了解他和施砚凉的内情，只当他是慕枝言的合作伙伴，笑道：“是来找言言有事？我去堆个雪人，你们聊。”
不愧是回到施家的人，施凌熠罕见地礼貌性问候，而后回道：“谢谢小姨。”
“小姨？”慕书雅忍不住笑，“你这孩子真讨人喜欢。”
她只当他顺着施砚凉在喊，没往其他方向想。
小姨离开后，慕枝言脸上的温和冷了下来，“二少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他说得理所当然，“担心施砚凉看到吃醋？不至于。”
见她不说话，施凌熠很耐心地站在一边，手上不时玩弄着雪堆，看起来不怎么着急。
“我掉进地洞那次，是你的谋划吧。”慕枝言冰冷的视线看过去。
“第一次在施家过夜，偷偷说话的女佣也是你的人，你通过她们告诉我施砚凉小时候住的地方，你知道我会找机会去看，所以上次你的人刻意带我去河边的禁区。”
这个人，心思深沉得要命，仅凭一点线索就能抓住人的命脉。
手被雪弄得通红，施凌熠拍了拍手，目光随之看来，眸子里不知道藏着什么，笑道：“你很聪明。”
本来还有些怀疑，这一说，她便当真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想让我死在施家，还是想借我的手发现些什么？”
“单纯想戏弄你，不可以？”他眸子带着讥笑，叫人看不清他此刻有几分是真心，“我向来不是个好人，做事不需要理由。”
慕枝言蹙眉，不想再继续交谈，“那祝你这辈子都能随心所欲。”
“知道是我做的也不报复？”他笑了，“为什么，就因为我是施砚凉的弟弟？”
慕枝言没回。
施砚凉对他有愧疚，只要他不是很过分，她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去动她，他觉得亏欠的，她也一起还。
更何况那个她掉下去时地洞下有东西垫着，最多也就是摔伤，不会出人命。
看到她离开的背影，施凌熠忽然叫住她，“慕枝言，有时候我真恨不得弄死你。”
慕枝言回头，“你说什么？”
冬日里依然有风，打火机摩擦了几下才点了火，施凌熠夹着烟深吸一口，吞云吐雾间模糊了他的轮廓，“我说，我要你死那天，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亲手，让她死。
小姨堆完雪人回来，相机里拍了好些照片，回来时施凌熠已经不见踪影。
“看，我拍的好看吗？”慕书雅一张张欣赏，“国内的冬天就是好看，你姨夫还想骗我出去玩，环球旅游哪有国内好看？”
慕书雅翻看了一遍，抬眸一看慕枝言却心不在焉。
她推了她一下，“傻孩子，开小差了？”
慕枝言回神，注意力落回拍照上，“姨夫给你拍照也不错，我看之前拍的那些就挺好看的。”
“好看什么呀。”慕书雅提前老公，嘴角是甜蜜的吐槽，“技术不到位，还没自拍好看。”
“小姨。”
“嗯？”
“妈妈以前有没有玩得好的朋友？或者是不太对付的人？”慕枝言偏头看她，“我长大了，将来也会要孩子，我想了解妈妈的过去，当然，也是了解你的过去。”
小姨跟妈妈是双胞胎，从小到大很少分离。
她实在是太想查清楚拍照的人到底是谁，谁会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淡定地拍下车祸现场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