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慕枝言安静地等着施砚凉。
施砚凉说他能处理好，她相信他。
车门拉开，施砚凉走了进来，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拉到怀里抱着。
慕枝言挽着他脖子，亲了他一口，“外面很热吗，怎么把外套给脱了?”
初冬的天气，冷得人瑟瑟发抖。
“这么关注我。”施砚凉在她额头吻了下，这团宝贝是他选择平稳生活的意义，“跟那老东西吵架，吵热了就脱了。”
施鸿铭那样的人，虚伪狠辣，染着他气息的衣服不该出现在她的周围。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洗了澡再见她。
“你猜猜谁赢了？”
他没隐瞒刚才发生的事，反倒是一副轻松的样子问她，慕枝言靠在他怀里，五指在他头发里抚摸，“我猜猜，肯定是你。”
“那如果不是呢？”他的手在她肩膀上乱捏。
“如果不是，那就下次赢回来好了。”她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胸口，“咱们又不是输不起。”
她在他胸口上撑着手臂，“施砚凉你要记住，不管你跟谁发生矛盾，我都希望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不要为了其他人选择隐忍，你要先爱你自己。”
先爱自己再爱他人。
她试图教会他这个道理。
这一世，他不能为了她牺牲自己。
施砚凉何尝不懂她的心思，可他做不到，她这样的话只会让他更离不开她，更想把所有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他唇瓣轻轻靠近她，轻轻吻了下，又轻轻松开，又亲了下，亲不够似的，老半天才回复，“好，听你的。”
他没告诉她，在他眼里，爱她等于爱自己。
吃过晚饭，施砚凉急切地拉着慕枝言回卧室消食，等到结束已经是午夜。
结束后，慕枝言丢下他一个人泡在浴缸里。
这回她学聪明了，没在那个按着移动墙壁的浴室洗澡，随意跑到了一个空房间，舒舒服服地泡澡。
她泡了进一个小时，洗完出来后，施砚凉正忿忿不平地在沙发上坐着，不知道他找了多久才找到这里，跟被抛弃了似的，现在一双眼睛挂在她身上。
慕枝言走过去，随手拿起一颗糖放到他嘴里，明知故问，“怎么这么委屈巴巴的，这是谁招惹了我们凉爷呀，真可恶。”
甜滋滋的味道弥漫，施砚凉好受了一点，忽然坏笑，一把将慕枝言拽过来放腿上，贴近她的唇。
甜甜的滋味在俩人舌尖旋转。
良久，施砚凉大拇指在慕枝言红得微肿的唇瓣摩挲，“这才是奖励成年人的安慰方式。”
慕枝言瞪他一眼。
施砚凉嗤笑，拥着她去阳台。
来到阳台，她双手挂在他脖子上躺在他怀里看星星，“施砚凉，人死了会变成星星吗？”
施砚凉心里一阵心疼，“会的。”
他以为她想父母了。
“不会。”她纤细的手指捏着他而耳朵上方的头发。
“施砚凉，人走了就走了，永远都不会变成星星，人们祭拜、对星星许愿，都只是生还人的寄托罢了，宽的是活着的人的心。”
施砚凉手指微顿，“……念念。”
慕枝言抱住他，“施砚凉，有的人会把自己的失责怪到别人身上，可你不是坏人，我相信你不会主动去做坏事。”
所以，不要把那个孩子的失踪归结到自己身上。
施砚凉喉结动了动，她何其聪明，这么多天以来她早就看懂了施家对他的态度，也猜到了他们把那个孩子的失踪怪到他身上。
长达十年的谩骂议论，连他自己都分不清那件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她不知道全部真相，可她坚定不移地选择相信他。
施砚凉没说什么，将脑袋埋在她发间，半晌，才亲昵地贴着她的脸，“他的生日和他母亲相差两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