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似乎也无从解释……
男人道了歉，洛筱筱也没多提那瞬间的尴尬。
她自问不是个矫情的人，可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不可避免的局促起来。
这种局促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
吃过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牧景辰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第二天清晨，洛筱筱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情况比起昨天又好了很多。
脑袋里已经没有了那种混混沌沌的感觉，思绪都灵敏了许多。
对于昨天发生的那一场乌龙也更觉尴尬。
这时，牧景辰来了。
虽然过了一夜，洛筱筱看到牧景辰依旧有些不自在。
“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她下意识问。
如果没事的话，她打算今天就回学校了。
“一会儿有一场葬礼，你要一起去送送他们吗。”牧景辰垂着眼眸，声音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哀伤。
洛筱筱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牧景辰今天穿着很正式的军装，全身都打理的一丝不苟的模样。
“是前天在11号污染区牺牲的战士的葬礼吗？”洛筱筱问。
“嗯。”牧景辰应。
“你等我会，我收拾下，马上好！”洛筱筱冲进洗手间洗漱。
21世纪参加葬礼要穿黑色衣服。
可在这里，她只有一身军训服可供换洗。
她穿好军训服，尽量把自己收拾的齐整些。
出了医疗室，两人往卫戍营的后山方向走。
一路无话，他们抵达的时候，卫戍营的战士已经列好了队伍。
牧景辰带着洛筱筱走到队伍最前方。
葬礼开始，壮烈又悲恫的哀乐响起。
有哨兵托着一个又一个小盒子，放在墓碑的位置。
墓碑上贴着一张张照片，几天之前，这些人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只是一场规模不大的战争……
这些人献出了他们年轻的生命……
有些墓碑上的照片，洛筱筱还依稀有着印象……
那是一道道曾经搞着怪跟她打过招呼的身影……
不知何时，洛筱筱的眼眶红了……
在那一声庄严的敬礼声中，泪珠砸落……
葬礼结束了，前来参礼的哨兵陆续散去。
渐渐的墓园的空地上只剩下牧景辰和洛筱筱两人。
洛筱筱突然蹲下身子，头埋在膝盖之间无声啜泣。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证了战争的残酷，以及生命的脆弱……
牧景辰静静的站着，眼眶微微泛着红。
他没哭，可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的悲恫……
许久许久，洛筱筱蹲着的身形，肩膀终于不再轻轻耸动。
牧景辰也收拾了情绪，走到女孩身前，蹲下身子。
他抬手轻抚了女孩的发顶，说：“不伤心了，为帝国捐躯，是每个战士的最高荣誉。”
洛筱筱抬起了埋在膝间的头，她眼眶微微红肿，脸上泪痕未干。
她是向导，对情绪感知敏锐。
牧景辰对她说着不要伤心的话，可在她的感知中，牧景辰的悲伤却一点也不比她少。
在牧景辰的扶持下，洛筱筱站了起来。
她擦干脸上的泪痕，扯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说：“嗯，我不哭了，你也不难过了，好不好。”
牧景辰微垂了眸光，没有说话，可缭绕在他身周的悲伤与孤寂却没有丝毫减轻。
是了，这些逝去的哨兵都是他的部下，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牧景辰转头，看向前方的墓园，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清浅的笑，他说：“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从军10年，这样的离别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可是，真的能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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