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宛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即散了开来。
韵华刚接手江家的生意,势必会有一些不服气的人从中作梗,想来她怕是还有些时日才能回来了。
“若是韵华回来了,务必派人通知我。”
“是。”
*
次日,洛云宛回到相府时,天刚蒙蒙亮,可相府的门却是开的极大,门口站着二三小厮,仿佛是专门等她一般。
果不其然,一见洛云宛,一个小厮就迎了上来。
“小姐,相爷在祠堂等着你。”
“知道了,我这便去。”
绕过重重院落,洛云宛便带着若霜与芷茯来到了祠堂,入眼的是背对而立的父亲,随后便是那一排排被供奉的灵牌。
府中的管事站在院的一侧,而另一侧则站着相府暗卫的掌事玖一,洛文静责身着华服,泰然自若的站在一旁,看向洛云宛的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若霜与芷茯推到了一旁,洛云宛处之泰然的走到了院中。
洛成明手持三炷香,对着排位拜了拜,随后将香插在香炉之中,青烟袅袅起,随风散去。
“父亲。”洛云宛恭敬的唤道。
“跪下!”
洛成明此话一出,洛云宛提裙,端端正正的跪下去,洛成明转身凛然的望着她,随后挥手。
一个男子手持托盘走上来,只见他身着玄衣,头戴帷帽,腰间挂着一块通体黝黑玉佩,洛云宛知晓,这是洛氏的暗卫。
待他走进,洛云宛看清托盘上的东西——一块染满了血渍的玉佩。
“此物,你可知晓?”
洛云宛看一眼,便收回啦目光,她当然知道,这是她在西郊留给二十暗卫的凭证。
二十暗卫无一例外全部牺牲在了西郊的那场战役中,她不但违背洛氏暗卫不得参战的祖训,还没能让他们平安回来,这是她的过错……
“女儿只晓。”
“洛氏私卫,不得参与任何战争,你可只晓?”
洛成明眉间怒意难遏,语气带上不少压迫。
“女儿知晓。”洛云宛说着,低下了脑袋。
洛成明闻言,提步走进几分,怒火中烧。
“知晓?知晓你为何还要让他们参与次战,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洛云宛你简直是胡作非为!”
那声音极大,又带着高位者独属的威严,浸着满满的寒意,如此生气的相爷众人极少见到,惊的院中的家仆无不抖了抖。
“姐姐怎么公认违背祖训呀,这不是将先祖不放在眼里嘛。”
洛文静漫不经心的说着,谁知刚说完,便发现院中人神色各异的望着她,紧接着便看到自家父亲射来的冷眼,只能讪讪的闭起嘴。
而跪在院中的洛云宛却仿佛没有听到洛文静的话一般,直起腰杆,抬眸望着怒火中烧的父亲。
“若无国,何来家?若是可以抗击外敌,哪怕死在战场之人是我,女儿亦无悔!”
洛氏暗卫无不是经过层层选拔培养而来,人人皆有以一敌十的本领,随便挑出一个来,都是登峰造极的存在。
而就是这样的人才,却被她违背祖训折在了沙场上,她知错,是自己的疏忽。
无论父亲如何罚她,她都无怨无悔。
可是若是没有那二十暗卫,白芜或许支撑不到她和柏唯夏赶到,西郊也会落入东漠之手。
大局为重,她不悔,哪怕那天是她,只要可以守住西郊,马革裹尸她亦不悔。
谁料,洛云宛的话彻底激怒洛成明。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