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景彦刚张嘴想说什么，人就越过他走开了。
他保持一定距离地跟在她身后。
俩人到班级，时间还早。班里的几个人，要么在小声地早读，要么在补作业。谁也没注意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教室。
宁景彦靠着墙侧身坐着，视线总能精准地落在颜蕾身上。
她绑着干净利落的马尾，随着她低头抬头，马尾跟着甩来甩去。他盯着看一会后，大约是起到催眠作用，干脆趴下睡觉。
第一节课周考，上周因为陈杰请假，没举行，这回是两周的内容一起考。
周考以难死学生为目的，据说这样会显得统考简单。所以大家比起统考，更害怕这种老师自行出题的考试。简直丧心病狂。
陆续拿到卷子后，几分钟内就开始哀嚎声四起。
“干嘛？这都是才讲过的内容，怎么，一个周末就忘干净了？”陈杰推了推眼镜，脸上溢着得意的笑容。就喜欢看同学们这副受打击的模样。
要不都以为自己很行，不用刷题做练习。
宁景彦接过前排递过来的试卷，拿起笔就写上了名字。
接着一本正经地看试卷。
陈杰作为监考老师是很负责的，绝不给他们一点作弊机会。他就站讲台上，也不下去巡。
见大家都在看题，分析，再下笔。节奏都差不多。但明显有一个人特别不同。
宁景彦埋着头，抓笔的手一直在涂答题卡。
敢情他在猜答案？
陈杰望着他摇了摇头，富家子真是没救了。
他再低头看了眼第一排的颜蕾，同样一直在涂答题卡，他却满意地点点头，这写题速度就是牛。
一边踩一边棒，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偏见。
做监考老师的无聊，只有体验过才知道，哪个学生长了白头发，哪个学生耳朵长得有福气，都在监考的无聊中研究个遍。
像看见颜蕾这样的学生，还会幻想，未来她站在985的高校演讲台上，感谢自己的画面。
当他神经兮兮地咧着嘴笑时，眼睛对上了某个同学。按说考试的时候，不可能出现这种对视。
陈杰一秒变脸，不好打扰答题的学生，他只有走到宁景彦的桌前，沉着声音问：“怎么了？”
宁景彦：“我想上厕所。”
说完推凳起身，大步从后门出去。
陈杰原本抬手想要阻止，手却定格在空中。
果然在外国回来的孩子，就是不懂规矩。
一节课才多久，还有15分钟就交卷了，这点时间也忍不了吗？
陈杰憋着口气，也懒得去看他写完没有，看他胡乱下笔，多半也是瞎写一通。
上午4节课，4节半都在考试。
交完试卷，大家筋疲力尽地往食堂走去。
“我的小蕾呀，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每周都来，比大姨妈还准时。”秦悦悦扶着腰抱怨。
“不就是检查你学的内容有没有巩固而已嘛，当作是刷题了。”颜蕾和秦悦悦并肩下楼梯。
“这话就你说得出，刷题可不会排名次。上上周我排到了22名了。我妈平时都不问，上周突然问我的排名，我说没有考试才蒙混过关，这周恐怕是逃不过了。”
秦悦悦有点后悔周末和高方卓去泡温泉。要不是高方卓说门票是别人送的，有效期最后一天，为了不浪费门票很可能得遭顿骂。
考砸了下周妈咪可能都不让她出门了。
方高卓在食堂外站着，瞧见俩人就挥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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