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沈泠溪眸色血红,手下的动作从未如此快,她发了疯将死缠在自己身边的血蝠杀死,血液中的弑杀因子叫嚣着要冲破胸膛,将面前所有障碍一一毁灭。
远处诡异的哨音越来越快,血蝠也越来越多,很快将整块空地都挤成浓黑的血蝠阵,层层叠叠得堆积着,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可是阵中央的一幕却会让人惊骇得说不出话来,黑沉翻滚的血蝠堆中,沈泠溪周身散发着嗜血剑气,她的整柄长剑都被黑血染尽,变成透亮的紫红色,凡事靠近她三步的血蝠都被剑气震得四分五裂。
一时间,竟是她走到哪里,血蝠嘶叫着躲开,其他人见此慢慢顿住手下动作,可即便这样,那些先前还张牙舞爪的血蝠竟不敢上前挑衅。
而更让人骇然的是此刻沈泠溪的眼睛,那是一双仿若杀神一样的红色眸子,阴寒彻骨,冰冷无情,眼瞳血红,闪着嗜血的厉芒,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杀神,让人看上一眼都会胆寒三分。
“受死吧……”沈泠溪冷喝一声,手中长剑化作一道璀璨长虹,直接朝半空射去,刹那间,尖叫嘶鸣一片,数千只血蝠簌簌坠落,血蝠阵瞬间被打乱。
她动作依旧不缓,数十道剑光夹带嗜血冰寒之气四处翻滚,无数血蝠争相恐后避开,可是依旧抵不住剑阵的包围。
忽然,哨音停歇,血蝠顿时像没了头的苍蝇似的四散飞远,不过片刻,竟只剩一些脱了队的血蝠在半空中徘徊来回。
沈泠溪停下手中动作,微微喘着粗气,平复心底那微不可察的烦躁戾气,双拳紧握,强忍住骨子里越打越亢奋的那股激动情绪,决定出去后一定要找鬼老头给她看看,到底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四周再次沉寂下来,天边已渐渐显出鱼肚白,没有了血蝠的包围,天色也明亮了许多,就连先前那只发了狂的神兽竟直接在绑着的情形下睡着了。
“哨声终于停了!”盛锡感叹出声,一双明媚璀璨的桃花眼经过一夜的打斗也有一些疲惫。
沈泠溪并未接话,她看向立在一旁面色淡淡的巫马项哲,想说什么却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察觉到她的注视,巫马项哲抬眸看来,嘴角立即扬起一抹好看的笑,但沈泠溪看来却知道那笑容有多牵强,毕竟这一夜他失去了太多亲卫。
打斗总算结束,可众人脸上却没有放松,东宫的铁衣卫损失惨重,将近大半的人手全部折在这里,铁衣卫们看着地上不忍目睹的残肢断骨,一个个眼眶通红默默收拾残局。
“我们先出去!”巫马项哲突然开口道。
沈泠溪点点头,正要转身朝来时方向走去,却被巫马项哲一把拉住。
“那边的出口肯定封死了,现在这会儿应该有一波人手等着我们去送死,说不定还有的正赶过来,我们必须找到其他出口!”
沈泠溪与盛锡闻言同时看向巫马项哲,见他脸上少有的严肃,不由绷紧了心弦。
她默默跟在巫马项哲身后,大脑却像飞速旋转的机器,将这夜的事情一一理清楚。
她没想到这次的事情这么严重,拖累这么多人被困,但是她总觉得这出手不像是楼琅王的手笔,若他一早发现她是假的犬戎王妃,那根本没必要和她兜兜转转折腾这么久。
如果不是楼琅王,那更加不是莲妃那个蠢货,依着那个女人自以为是的聪明劲儿,要是知道了,肯定一早都要把她杀了。
再加上……昨晚莲妃在采莲居和她说的话,那绝不是假的,所以到底是谁将他们所有人玩弄于掌心?这样的心机城府,谋算得滴水不漏,真是细思极恐!
盛锡打量着四周环境,一张英俊的面容有些憔悴,大概是整夜战斗的缘故,看上去居然有些憔悴,但他一开口就打破了这份破碎的美感。
“诶,我说太子殿下,你这是带我们转着玩儿呢!这里不就是刚开始我们过来的地方吗?”
沈泠溪闻言也打量起眼前坏境,山石环绕,丛木高耸,地上满是落叶沙华,可不就离先前他们打斗地方不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