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灵再次睁开眼时，是在空间的冰泉内。
看着面前的男人，她露出一丝茫然，这人是谁？这是哪里？她又是谁？
良久，记忆如丝，一点点回笼，同时身体不可抑制的缩紧，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疼痛。
这不是真的疼，完全是疼了太久，形成阴影，好像还在痛一样。
君澜殇将人拉进怀里安抚，“没事了，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
朵灵紧咬下唇，她听到了，却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几万年的极致拉扯，真不是短时间能恢复的。
冰泉流淌在周身，凉意渐渐缓解了那刻在骨子里的痛意。
她颤抖着睫毛，缓缓睁开眼睛，“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帮我？你现在还好么？”
风景画中，她几乎已经遗忘了一切，却在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那气息一直在，帮着她梳理控制不住的主宰本源，一帮便是几万年。
当把画中一切吸收完融合的时候，那种将整个人捏碎揉压，又拉扯成无数片，继续揉压的感觉，让她一度崩溃。
就算是那样，也有多次差点直接破灭。
不是她坚持不下去，是坚持了也没用，就像主宰本源在排斥，想将她毁灭一样。
同样是那道气息，一直吊着她的命，又不干扰主宰本源融合，拉扯了上万年才堪堪成功。
也是在成功的一瞬，她失去了意识，一直沉睡至此。
当时没什么记忆，思想也几乎没有，只靠本能死死抓住那道气息。
现在想想，一直持续帮她，在最后融合时又有些不一样，恐怕消耗的不是一般多。
君澜殇见她缓过来，手松了松，“我没事，主宰本源融合，你有了她的能力，感觉怎么样？可难受？”
朵灵没管自己如何，抬手碰上他的脸，一点点向后探去，拉过一缕银丝。
“怎么可能没事，你到底用了什么？头发为什么白了？恢复不了了是么？”
她的手一点点收紧，不想放手，又不敢太用力扯到。
君澜殇轻柔的将那缕银丝从她手上拿出来，掩盖在黑发之下，“别担心，时间久了会慢慢恢复”
“恢复？”，女子从远处走来，“是可以恢复，不过这个时间嘛，以亿年来算”
“我是真没想到，他竟能为你做到如此”
“你现在所拥有的，可不单单只是我的能力，还有他的”
“我都这么说了，你应该知道他给了你什么”
君澜殇抬眸，面对朵灵时的温润消失不见，彻骨的寒意蔓延，“你若不想说话，我可以帮你闭嘴”
朵灵哪有时间搭理女子，拽了拽他的衣袖，“你把本源分给我了？”
她以前不知道本源这个东西，也是在得到了之后才有些理解。
本源一旦给出去，修为倒退，根基受损，若无特殊能力，及难修复，而且本源没办法收回。
君澜殇视线下移，浅浅勾起嘴角，“我不过损失一点本源，换你活下来，不亏”
“你一路成长，我帮你的不多，很多事我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可知我有多自责”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一切安稳后，嫁我”
“别觉得愧疚，为娘子做这些，是为夫的责任”
朵灵担忧的表情一点点变的错愕，这还是她那条凉薄的龙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