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仪的事自有景枫筹备,需要唐憾儿操心的地方不多,再说她也懒得多管,不过,她忘了还有个爱操闲心的人是景楸。
某天,这人就在蕉园把唐憾儿拦住了:“你果真要纳他做正夫?”
唐憾儿听他语气不对劲,何况连名字都没叫一声,直接一个“他”字,真是奇怪:“那是自然。”
“他不合适。”
“......”唐憾儿下意识心想关你什么事呢?再一想,辛酉是他的侄子,的确是管得着,只好回他,“不合适又如何?他已经没了清白,这个道理你比我懂。”
“究竟有没有清白咱们都清楚,给他找个小门户的姑娘,过去照样做正夫,对方也不能拿捏他。”
唐憾儿原本以为他要给辛酉做主,这样听来竟又像是说辛酉高攀她的意思。
她忽然想笑,却又故意撑起一张严肃的脸:“小叔,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是觉得他配不上我,还是我配不上他?”
景楸忽然变得很烦躁:“反正你们不合适。”
“嗯,我也觉得我们不合适,但母亲父亲都同意了,我也没办法,或者你有法子救救我?”
“你就坚持不纳,谁还能逼你?!”
唐憾儿不说话了,这话怎么回?对,是不会硬逼,唐照秋大约也不能把她打一顿逼着入洞房,可...可是也没必要闹到那个地步,不至于的。
若能好好过日子,谁愿意撕破脸?
他们只是让她纳个夫君,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何况辛酉又不差,只是性情顽劣,并不是坏人。
想到这里,唐憾儿发现自己竟然在默默给辛酉找理由了,于是把扬婆的话搬出来:“你们都不知道,尊主同我讲过,他是璞玉,需经过打磨,给别人就废了。”
尊主分量重,景楸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语气低落下来:“这话没错,可是,等他打磨出来,你的心神也耗费的差不多了,何必互相折磨。”
“那可未必是折磨,或者有趣呢?再说我这人爱较劲,最喜欢知难而上。”
“景家已经没落了,辛酉的身份帮不上你。”
“我要是看中家世,当初就不会同黄溪午和离。”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噗——”唐憾儿没忍住笑出声,如今她都可以不当黄溪午做逆鳞了,倒是景楸一直记着,似乎比她还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