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樊云起会嫁过来这事,虽然唐家是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可毕竟樊凌没松口,到了唐憾儿这里就成了患得患失,总担心到时候镜花水月一场空,那不是等于拿刀子剜了心一般的疼?
这回信写的又长又杂乱,写到最后唐憾儿都不想寄出去了,总觉得自己在拿樊云起当盂桶,倾泻的全是负面情绪。
作为女子,是应该独立坚强的,不能流露出弱势,要叫男子们依赖和崇拜才行,哪能这样呢?
于是,唐憾儿把信重新删减了一遍,收了收情绪,重又做回那个唐家少主,这才才结了尾。
就这样吧,反正辛酉是要纳的,樊云起也是要纳的,当初他俩还同学过,说不定能相处的好吧。
也不知是安慰谁,总之唐憾儿逼自己不乱想了,颇有破罐子破摔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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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荟童去寄了信,唐憾儿又去前院管事那里亲自挑了个小丫头回来。
自从琼蕊也外放了,她身边就剩个杏核儿,主仆两个都不怎么会梳髻,一直就简单束着头发应付事,可眼下秋祀大典快到了,再往后又是祭祖和过年,各种节日都要盘寨子里的发髻,就不太方便。
回来的时候碰上阿坤进门,就顺口一问:“妻主又添丫头了?”
“嗯,挑了个会梳头的,杏核儿又指望不上。”唐憾儿随口一答。
阿坤瞪了眼睛:“妻主,您从没说过,我还以为您是喜欢束发呢,我会呀,我可会梳头了!”
“......你不早说。”唐憾儿无奈的看着他。
“您也没问啊。”阿坤放软了声音,“我给您梳好不好?”
身后的小丫头扑通跪下了:“求少主留下我吧,奴不但会梳头,还会做针线,洒扫也可以,奴...小君您多休息,让奴来伺候少主。”
这丫头刚进庄子没多久,年纪太小,没什么力气,也干不了什么,庄里女眷少,夫侍们又不大可能叫丫头近身伺候,再没人要她就得先去粗使院打杂了,也是正赶上唐憾儿挑人,她恰好有梳头的手艺,才有这运气,她可不想放弃。
唐憾儿也觉得有个丫头方便些,便答应了:“行吧,你留下,平日还是伺候我梳头,邓小君来的时候你歇着就是。”
“多谢少主,奴感激不尽。”丫头连连叩头。
阿坤就不愿意了:“妻主——”拖着长腔往她身上凑。
唐憾儿就手把人箍住:“多大人了还撒娇,白天在山上还不够累的?早上多睡会儿不好?”
“好是好,可我就想多跟您腻着。”阿坤有话直说,这阵子他跟着韦阿谣在山上忙忙碌碌,晚上回来吃过饭倒头就睡,的确很久没和唐憾儿在一起了。
可这也不是唐憾儿不叫他,她自己都忙着呢。
韦棣华的公司一直在按部就班的办着手续,名字定为韦通茶业商贸公司,而康唐公司这边已经将红茶产业线剥离,账目分割,又选派了骨干工人过去,先把技术教一教,也正因此,韦阿谣两头奔忙,阿坤在茶山这边也就更累了些。
越累越想要宠爱,好似工作干的多了便格外有底气。
阿坤撒着娇,顺势就抱住唐憾儿胳膊不肯放,想要博宠,直把那小丫头羞得使劲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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