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出三天,就原形毕露了。
辛酉先是到验收部混上两天,把茶叶等级搞错了,差点给茶农算错账;然后销售部又混两天,竟把红茶黑茶搞混,送到半道上才被追回来重换,耽搁了两天行程;再然后是人事档案处,把抽屉钥匙折在锁孔里一半又重配的;接着是财务,整面墙的账本子被推倒了,一年多的账目全掺作一团......
财务室的会计们有两个是唐庄自派的,尚且还给他三分面子,可另一个是廖水苏亲自安排的,代表着勐茶寨公众,早就看不上他这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模样,趁着大家乱哄哄的收拾,悄悄打发人去请唐憾儿。
也是这小会计机灵,莫名就觉得辛酉这性子哪怕唐家景家都惯着他,唐憾儿不一定惯着他,可算是蒙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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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憾儿匆匆赶过来,就看见财务室门口站着那四个门神似的小厮,室内众人在手忙脚乱的收拾一地的账本,而辛酉还侧坐在半人高的桌子上,一只脚尖点在地板上晃呀晃。
怪不得旁人说他没教养,在勐茶寨里,一个男子这样的做派肯定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何况他还未出阁。
“谁叫你擅闯财务室的?”唐憾儿很不高兴,幸好辛酉还知道没让小厮也跟进来,要不然她肯定当场就发火了,绝不会这样忍着脾气同他讲话。
唐憾儿一开口,几人才看见她来,立刻站起身,毕恭毕敬,可辛酉压根不会看人脸色似的,还笑了一下:“你来的正好,哎,你们这记账方式太陈旧了,看这一堆东西,乱七八糟的。”
唐憾儿还以为搞错了:“不是你弄乱的吗?”
“是啊,我叫他们改都不听,干脆全推倒了重来。”辛酉很得意。
“......”唐憾儿深吸了口气,以为他有好办法,继续耐着性子问,“你学过会计?”
“那倒没有,我学的是——”
“算了,你快出去吧。”既不是会计,还啰嗦什么?唐憾儿懒得听他多说,一挥手,后面上来两个黝黑的大汉,一左一右站到辛酉身边。
“哎,你这——我是来帮你的......”后面的话听不清了,辛酉被人架了出去。
门一关,唐憾儿语气有些重:“以后不要叫他到财务来,这种机密部门不能随便放人进来。”
唐家的会计师傅是一老一少,老的那个估计是很看不上辛酉,少的那个似乎接受度挺大,还抱不平了一句:“辛少爷到底是留学回来的,说不定有什么好法子呢。”
“有好办法叫他找我当面说,擅自进来不行,你们若再放人进来别怪我不留情面。”
三个人这才点头称是。
唐憾儿冷静了一下,方又问道:“他一贯这样吗?我以前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天性如此,还是单跟公司过不去。”
几个人彼此看了眼,没说话,唐憾儿无奈:“不说算了,反正生意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闹翻了大家吃亏。”
公司的员工都沾一点股份的,谁都不愿这样。
那位老师傅干咳了两声,回道:“唐少主,辛少爷一贯如此,只是这几年远去求学,都以为他学了本事,何况年岁大了,原该是沉稳一些的。”
等了一会儿,没人再说话,唐憾儿于是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尽量躲着他点,其余的我来想办法。”
说是想办法,其实是没办法,唐憾儿只能冷处理,叫各个部门多注意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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