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云起似乎看出唐憾儿心中所想,无奈的笑笑:“幸而我成绩太好了,学堂的彭校长和教书太太们轮番去我家,终于说服了母亲,我这才能一路读到现在,当然更要感谢你的母亲,是她资助了我大学的费用。”
唐憾儿听他说这番话,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产生了同病相怜之感,于是握住他的手,缓缓说道:
“我小时候,嗯,就是来这里之前,我的亲生父亲大约也是这个态度,不怎么看中女儿,只盼着儿子,幸而家里有钱,不急着叫我做工或是嫁人,我才得以读书。”
两个人都是幸好,幸好读了书,幸好能够相遇,又幸好,两情相悦。
樊云起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叫冷风吹的,还是激动的,想要听她再多说些小时候的事,那是他不曾知道的过往。
可唐憾儿又不说了,甩甩头,把往事抛开,带了一丝戏谑逗他:“云郎,我以后叫你云郎好不好?”
“好。”樊云起暖暖笑着,低头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今生只做你的云郎。”
“云郎......”
这下轮到唐憾儿脸红了,仿佛平生初尝情爱之味道,又甜又糯,忍不住想多吃几口,又怕贪吃叫人笑话,辗转扭捏半天,忽然凑上去,把那红润的嘴唇往他腮畔上一印。
原本鲜红的口脂过了这大半天早就褪色许多,甚至没能留什么明显的印子,可樊云起却觉得似乎自己被盖了章,这一个亲吻直直的印在了自己心底上。
两个人彼此红着脸相对无言,而其实又有万语千言都不知从何说起,仿佛自天地洪荒开辟之时就等着这一天到来,可这一天真的来了,竟然叫人手足无措。
午后的阳光自西边映照过来,把整座金碧辉煌的大明王寺笼罩住,亦把两人团团围住,唐憾儿和樊云起四目相对,心内喜悦几乎要溢出来,似乎不知该以如何大礼迎接这璀璨佛光。
而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有远处的一双眼睛在看着。
..
终于下了钟塔,唐憾儿想着去哪儿吃午饭,樊云起告诉他这里可以提供斋饭。
“你等着,我去取来,东禅院有斋亭,可以坐下慢慢吃。”
唐憾儿不大愿意他离开:“叫小厮去取就是。”
“你不知这里的规矩,他们是取不来的,非得我去。”樊云起十分笃定的语气。
“那是为何?”
樊云起故意卖关子:“等我回来再说,你先去等。”
见樊云起远去,唐憾儿才慢慢往殿后踱去。
。。
过了殿后侧门,再往东拐不远处便是东禅院了,若去斋亭,其实不必进去禅院内宅,顺着檐廊走一段就是了,这时恰有小沙弥过来,递上一杯热茶,又垂眸合手施礼:“施主,东禅院内有佛母壁画,可上前一观。”说罢转身即走。
唐憾儿想着一个人等着也是无聊,不如去看看,况且来寨中两年,还从未参观过这大明王寺,于是便抬脚进了内院。
果然,入目便是关于孔雀大明王的巨幅壁画,讲的是佛母的传说故事,又顺着走廊挂满了小幅的菩萨像,或喜或悲,或嗔或怒,似众生百相,又有各种佛教传说故事,也是有趣。
画作十分精美,内容引人入胜,唐憾儿欣赏着,不知不觉就顺着连廊进了一座配殿,听得有木鱼声笃笃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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