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郑梦京叫人送了一瓶红梅花给唐憾儿,说是还她给唐崇红包的谢礼,给少主摆在书桌上添添喜气,他自己避嫌没来,是身边小厮华童送的,放下就走了,也没多说旁的。
唐憾儿在尹家时见多了瓶瓶罐罐,一眼看出那花瓶不是凡品,大约是当初郑家的陪嫁,也是,他不大可能拿唐照秋赏的东西另送人。
说起来当初郑梦京也没完全寄希望于唐憾儿,除了试试看之外,主要还是为了给自己儿子留条后路,不料唐憾儿也正要找机会对付韦庭辉,阴错阳差就查出来消息,还真成了。
若说之前两人走的近点没什么,今后还真得避嫌了,不然,难保唐照秋不多心,自己侧夫和少主联手,怎么看都像是有点逼宫的意思。
唐憾儿把梅花抽出来放到案头另一支花瓶里,郑梦京送来的这个收到库房里,这种不实用又招人眼的东西,对她来说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的。
..
终于到了正月初十这日,唐憾儿早早起来,对镜梳妆,穿衣打扮,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出了门。
马车一路到了樊家门前,唐憾儿递上名帖,邀请樊云起出门,借口有公司产业的事要请教。
这是两人一早说好的,私下出去难免招人议论,何况樊凌对两人的事态度不明,若是知道樊云起跑出来私会那还得了,于是,干脆由唐憾儿登门正大光明的邀请。
樊凌心里如何忖度不得而知,反正最后是答应了,只是也没让唐憾儿进门,而是派了两个小厮陪着樊云起一同出来。
小厮名叫阿方阿正,听这名字便知樊家家规极严,可不像唐家那样只面子上威严,内里风花雪月的心思一点不少。
不管怎样,出了门就好说了,唐憾儿递了两块银元,把小厮打发到车辕上和车夫挤在一起,自己和樊云起两个坐在车里。
又这样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无言,一个是想到前几日的话尚还羞涩,一个是嫌隔门有耳满肚子话说不出来。
唐憾儿把樊云起的手拉过来握着,情意满满的望着他。
樊云起挣扎了一下,又不敢叫,干脆认了,由得她握着,看她一眼,又低下头,想想再抬头看,看了又再低头,几次三番下来,唐憾儿都快憋不住笑了。
“樊少爷,”唐憾儿咳了一声,正经八百的同他说话,“你读的是什么专业来着?”
樊云起也收起羞涩的情绪,认真的回应她:“唐小姐,我读的农业系,不过后来又辅修了国学和美术,今年打算再学一点中医。”
“这么多,能记得住吗?”唐憾儿讶异。
樊云起淡淡一笑:“听闻唐小姐每月读的书报摞起来都有尺余高,云起这些又算得什么?”
说到这个,唐憾儿流露出些许怅然:“若是有人能帮我一把,我也不要这样劳累了,时时晚上读书近夜半,眼睛都要花了。”说着还下意识抬手揉了把脖颈,“颈子也酸。”
“我来——”樊云起脱口而出,方又觉得唐突了,立刻咽下后半句,有些不好意思。
唐憾儿抿着嘴笑,知道他是怕外面人听见,把手又去覆住他的手背,拿口型示意他:“好,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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