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那日起,黄溪午就开始打理永酽楼,等于将实权抓在了手里,下人们亦是觉得果然,这位侧夫就是家里内定的“贵侧君”。
甚至有一天连阿泛都阴阳怪气的叫了他一声,当即黄溪午就愣了:“你叫我什么?”
“贵侧君!他们背后都这么叫,您竟然不知道吗?”
黄溪午正色:“再听见人叫你立刻制止,别乱了规矩。”
阿泛似笑非笑的:“什么规矩?眼下永酽楼里您最大,这就是规矩!呵,当初进门的时候说是要低调躲着,最好不被她重视,这才多久,管家钥匙都到手里了。”
“我并没有争抢,是她非要给。”黄溪午争辩一句。
阿泛依然阴阳怪气的:“少爷,我看您是忘了本心了。”
“......我没忘,是她总不来。”黄溪午声音低下来,似乎很是伤情,因为这个“她”字已经是另有其人。
阿泛看他这样子,也不好过多刺激他,抿了抿嘴,总算换了安慰的语气:“琼小姐说这个月肯定来,我猜着快了,您再等等。”
黄溪午不说话,默默拿了绒线出来,继续绣手头上那只荷包。
阿泛给他倒杯水,口中嘟囔一句:“其实拿到钥匙也是好事,夜里出门倒方便,本来奴还琢磨怎么从巷子里翻出去。”
黄溪午听见这句,分神去看了一眼腰间挂的钥匙串,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要拿着唐憾儿给自己的信任反去做伤害她的事,于是突然的,叫阿泛这么一提,这钥匙越发变得沉甸甸的,仿佛不是压在腰间,而是坠在了心口,叫人喘不上气来。
可,怎么办?
他想着最好黄琼永远不要来,可又想着她该来一趟,该当面和她说清楚,以后不要胡想什么了,自己已经嫁了人,可是阿泛他——黄溪午悄悄拿眼角看他一下,又垂头去绣荷包——阿泛似乎一直鼓励自己去续前缘,为什么呢?
..
黄溪午沉了心,阿泛总算没再逼问下去,叫他松了口气。
当然大部分时候阿泛还是会好好说话的,会哄着黄溪午开心,毕竟从小就是他陪着少爷,他知道他的喜怒哀乐都来自于哪里,简直一哄一个准儿。
有几次唐憾儿见黄溪午和阿泛聊天逗乐,笑得满面含春,可自己一靠近,他就不笑了,立刻恭敬而疏离的待她。
她很想黄溪午也能在自己面前这样放松,却总不能够。
还有时候看见黄溪午在绣荷包,唐憾儿还挺高兴,以为他绣给自己的,也不点明,就等着,可算着日子要完工了,荷包却不见了。
再过几日,看见黄溪午绣帕子,唐憾儿就想是不是那荷包绣坏了丢了,才要另绣一个,就又等着盼着,等快绣好了,那帕子也不见了。
但不论如何,日子是一天一天的过着,黄溪午毕竟比之以前要开怀多了,哪怕不是对着自己笑,只要他肯笑,总是好的。
唐憾儿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开始研究种香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