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憾儿日夜忙碌这期间,终于又遇到一次阮岁宁,是阮纹看到唐憾儿之后忙不迭给叫了来的。
去年阮岁宁在斗茶会上再次夺了魁首,年底又从学堂正式毕了业,那之后就安心待在闺中,做一个待嫁的端庄模样,不好再轻易出门见人。毕竟他是按少爷标准养大的,跟韦阿谣这样山野里长大的总是不同。
阮家这些年地位攀升,心气儿变高,普通人家是看不在眼里的,总想着要联姻高门大户才好,何况阮岁宁这般相貌,一般人家也不会主动去肖想,似乎都习惯了仰望这位绝世美男。
更有深一层的,当年美男子冯徊的事才过去十余年,老一辈的还记得,谁也不想再沾染祸水了。
因此,阮岁宁待嫁闺中,却没什么人真正上门求娶,都在观望,这一观望,阮家就有些急,怕错过姻缘,一头巴着黄家不想放,一头又来探唐憾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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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少主,岁宁有礼了。”阮岁宁轻轻柔柔的一句,配着眼波流转,叫人骨子里先酥了三分。
他今日的好看同斗茶会上那开屏孔雀似的美又不同。
此刻的阮岁宁穿了闺中男眷的上袄下裙套装,露着一双缀了绒花绣的麂皮靴,长发拿银丝帛带扎了一束,其余的散在脑后,是未嫁的打扮,通身花绣,却是素淡的配色,不张扬,不打眼,把个雅正公子演绎的恰到好处,让唐憾儿想到了魏晋人物,端的是风流倜傥。
幸好唐憾儿不是寨子里那些会为美色倾倒的小丫头,欣赏归欣赏,不会因此就迷了心窍,看见这般绝色站在面前也只是淡淡一笑,回了礼。
阮岁宁见她不为所动,也不好朝人乱飞媚眼,于是微微垂着眸子,陪着她把茶山走一走,又绕到不远处游龙峰上的通天龙窑那里。
“听舅父说您一直想来瞧瞧的,前些日子大窑没开,这才刚刚焙火。”阮岁宁介绍。
其实后来小晃也帮唐憾儿打听到了,寨子里的人制茶卖茶,却不卖茶盏,因此只是制作一些器具自己用,所以产量不大,也不会总开窑,费人工又费烟火,很不值当的。
因此自从唐憾儿来到这儿,竟然一回都没赶上过,也只能望窑兴叹了,以她目前的实力,自然是没办法重启这样一个重大项目的。
此时人站在半山腰往上看,这龙窑当真称得上“通天”二字,自山上开凿弯曲而下,长达百米,形似游龙,气势磅礴,怕是烧一窑就能出千百件器具。
阮岁宁自是看得出她眸光闪动,显然很是震撼的模样,跟着解释道:“虽然龙窑庞大,一窑千件,但出的精品却不多,没人肯下功夫研究火候工艺,全靠运气,每每也只是那么十几二十件好看的。”
唐憾儿就想到了韦阿谣送给自己的那只精致的左耳杯,她知道他定然是花了心思在里面的,毕竟蕴含着他托付一生的心思,可没想到光心思不行,还要一窑一窑的看运气,也不知他坏了多少个才烧制出那一只合心意的来。
阮岁宁见唐憾儿不说话,静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下个月大约会开一次龙窑的,到时岁宁来为少主烧制一只杯子如何?不知您可有喜欢的样式?”
听到“杯子”,唐憾儿心里一惊,此时绝不敢收他的信物,于是委婉的说道:“我那里已有几只用着,也没什么偏好,何况杯子这物件有的用就好了,实在没有收藏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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