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二日的早上有晨晏,这是昨夜喜伯伯讲过的,唐憾儿自然会遵守,早早便醒了过来,稍微一动,怀里的人儿哼了一声,又向她颈窝里拱了拱,没醒。
“溪郎?”唐憾儿在他耳边轻轻唤。
黄溪午实在是太困,前半夜睡不着,凌晨三四点实在熬不住了才入眠,此时正是睡得正香的时候,听见声音也只是本能地往暖处又拱了拱。
唐憾儿有些无奈,昨夜他迟迟没睡,她知道,睡着的人和清醒的人鼻息心跳皆不同,她清楚,然而她不知道这少年心里到底藏了什么心事,非要搞得这么沉重,也罢,自己日后好好对他,让他早些开怀起来。
“溪郎!”唐憾儿又晃了晃他,“该起了,吃过早饭回来再补眠。”
黄溪午终于被晃醒了,迷迷瞪瞪揉一揉眼睛,待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一下子醒了神,立刻又像炸了毛的小猫一般,弓起身子往后缩。
唐憾儿皱了皱眉,却还是温言安慰他:“起来吧,再晚母亲该不高兴了,今日第一次,规矩要有的,以后你想睡多迟睡多迟,行吗?”
“嗯。”黄溪午低低应一声,迅速给自己披了件衣服,伸手就来给唐憾儿穿衣,“溪午伺候您先起。”
唐憾儿笑了,亦伸手来帮他穿,顺口又逗了一句:“你帮我我帮你,比比看谁动作快。”
黄溪午垂着眸子不接话,不说比也不说不比。
唐憾儿默默叹一句无趣。
..
二人并肩到了秋茗轩,再次给唐照秋和景枫敬了茶,黄溪午改口叫了母亲父亲,得了景枫一个精致的香囊。
“咦,为何我没有?”唐憾儿往那绒花绣上瞟了又瞟,她自见过一次就十分迷这个,之前也只得了景枫一件荷包,祭祀礼服的披肩上虽有绣花却又不能时时戴着,景枫当时说有时间再为她做些日常玩意儿,却一直没有下文,倒让她一直惦记着。
景枫笑言:“这是改口礼,憾儿也要改吗?”
“改呀,叫阿爸好不好?”唐憾儿早就注意到这寨子里人平日的叫法,非特意场合不必叫母亲父亲这样端正的字眼。
这话把景枫哄得更加开心了,笑得眉眼弯弯,转头对着唐照秋夸赞:“憾儿生了一张巧嘴,果真是你唐家的人。”一句话把两人都哄了。
唐照秋果真也觉得心里熨帖,淡淡一笑:“憾儿喜欢这绒花绣?如今既纳夫君了,该由他来绣了送你。”又冲黄溪午问道,“听闻溪午绣工了得?”
勐茶乡的男子几乎人人都会绣,不但出阁前会绣,嫁人时亦为自己添妆,有那手巧的,自己的嫁衣盖头荷包手帕都是亲手绣的,这黄溪午出自大户人家,不可能不会这些。
因此,这本是一句很平常的问话,不料,黄溪午听见这话竟然怔了一瞬,不敢面对唐憾儿期盼的目光似的垂了头,小声回答:“请母亲和妻主原谅,溪午绣工很差,拿不出手。”
“呃,啊——”唐憾儿长长的应了一句,尽量掩饰住遗憾,“无妨,我也不是非要那些。”
..
唐照秋无所谓,倒是景枫瞧出了两人的尴尬,忙叫打开荷包看看:“里面的才是礼物,一个个总盯着绣花瞧什么?”
黄溪午依言拆了荷包,取出一只压裙的玉挂来,雪白晶莹,倒像是他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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