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阿辰瞧着唐照秋脸色不好,代她斥道:“小姐慎言,家主私事岂是容你随意置喙的?”
阿辰只是通房小厮,虽不是同辈,但身份并不比唐憾儿高,因此她倒也不怕他,只是客客气气:“小君莫急,我对母亲十分尊敬,断无冒犯的心思。”
又冲唐照秋说道,“母亲,今日话都说到这儿了,憾儿就干脆明说了,我日日在茶山盘旋,却只能以旁观者的目光去看,连说多一句话都不能够,管事们只当我是无事忙,是外来凑数的娇贵小姐,并无配合之心,您若真心想用我,还望正式下一道命令。”
阿辰一听又要急:“你这哪是安慰,是要权来了!你——”阿星脑子快,赶忙捣了阿辰一膀子,把后面的话压了回去。
唐照秋摆手制止了他们,对着唐憾儿略一皱眉:“你才来不过几个月,根基未稳,即便我给你个贵重身份,压不压得住人也要看你自己。”
“憾儿明白,但总要先有身份。”
“罢了罢了,容我想想,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吧。”唐照秋挥挥手赶人,却在唐憾儿快要退出门的时候状似无意一般,多添了一句:“明日有新酿的木瓜糕,早些来用餐。”
“是,母亲安睡,憾儿一早过来。”
唐憾儿应了,静静退了出去,回到永酽楼便吩咐琼蕊不必早来梳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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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晃正铺着床,听她回来便朝旁边小几上一努嘴:“小姐回来了。喏,荆先生带给你的。”又问她,“这些日子见你梳这里的样式,还挺好看的,怎得又不梳了?”
“明日不同,母亲嘱我去吃木瓜糕。”
“不过吃个早饭,有什么不同?”
“懒得跟你解释,今日陪了一整天,好累,来给我捶捶腿。”唐憾儿伸了个懒腰,斜靠在床头上兀自出神。
小晃单膝跪在床前,轻轻给他揉捏:“小姐在想什么?”
“我......不知寨子里水患下去没有,小叔一直没回来。”
“谁?”小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您说景家那位三爷?”
唐憾儿噗嗤一声笑了:“好好的小伙儿被你叫成了老头子。”
“那不然怎么称呼?跟您同辈的才叫少爷呢!”小晃无奈。
理的确是这么个理,然而......
唐憾儿噙着笑,想起来前一夜那温热的胸膛,那咚咚作响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