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不管他再说什么对方都不曾回应。
次日一大早,苏拂黎便去找到颜翎,他抱着臂,对不说话的颜翎道:
“你若想要出去见你的朋友就去吧。只是……”
颜翎静静等着苏拂黎接下来的话,只听对方话音一转,提了个颜翎不可能接受的条件。
“你独自出去,楚寒州留下。”
“不可能。我不会离开楚寒州。”颜翎不可能把楚寒州一个人留在情况未知的薄雪楼里。
“怎么?你非要出去送死还得搭上另一个?”苏拂黎嘲讽道。“要走就赶紧去吧。”
“我绝不会把楚寒州留下!”
看着颜翎不让步的样子,苏拂黎耸肩,突然换了话题:“颜公子,你觉得楚寒州房间里的安神香好闻吗?”
“你什么意思?”颜翎一瞬间想到了个可怕的猜想。
“其实那不是安神香来着,那是一种花干枯做成的草药。可减缓疼痛,安神养心,可惜它是带毒的。”苏拂黎对着颜翎冰冷的视线,漫不经心的道:“楚寒州若是一天不闻它,就会发狂,若是三天不闻,恐怕就要去阎罗殿投胎了。”
“无耻!”
“啧,谁让我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听话的病人,那我提早做准备再正常不过了。”苏拂黎摇头,然后扬声唤人:“来人,带颜公子去码头,送他离开。”
“不用了。我不会和我的人联系,我会安分留在薄雪楼。你不用担心什么。”
“颜翎,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不能呆在薄雪楼,而不是你有选择的权利。”
苏拂黎冷起眉眼时,气势也不输颜翎。
“为何?因为薄雪楼楼主?他不愿意见我,所以连留我也不敢?”
能让苏拂黎改变心意还如此忠实执行的人,只有一个人。
“你这么认为也行。如果他愿意,他会去见你的。到时候你所有的不满疑问,你亲自去问他吧。”苏拂黎捏捏眉心,不想再替薄言背黑锅。
他顿了顿,还是解释道:“薄雪楼的手段或许会强硬,你不接受。但是薄雪楼永远不会伤害你。颜翎,你是我们楼主重要的人,唯有这一点,我不会撒谎。”
颜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
苏拂黎也不是很想听颜翎再说话,他一挥袖。身旁侯着的侍卫踏步上前,表面上护送实际上是押送颜翎离开薄雪楼。
苏拂黎看着一群人远去的背影叹气:“我只是个大夫,扯这种离谱毒药的谎话,颜翎都能信,你和楚寒州那个傻子果然是天生一对。”
说完,他自己回味了半晌,又觉得不对。
“天生一对个鬼。选楚寒州那傻子还不如选薄言呢。”
薄雪楼建在湖上,出行往来全靠船。
颜翎刚到渡口,就看在等在渡口的摆渡人。
侍卫木着一张脸,从袖中取出一块黑色纱布。
“颜公子,薄雪楼的规矩,非楼中人出入都不得记住出入路线。”
颜翎早有预料,并不为难这群底下伺候的人。他闭上眼,任由对方替他蒙上黑纱,遮挡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