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眯眯眼大哥说的奇怪的人就是他们?
就算不是他们,他们也是奇怪的人。
我原本还想跟着他们,奈何他们警觉性很强,回头看了好几眼。
为了保命,我选择放弃跟踪。
我回头打算买点水果蔬菜,又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确切地说,倩影。
如烟在买菜。
买的量还不少呢。
可别说我走了之后,青临把她捉过去当厨娘了……
那可太可怜了。
哎呦,差点被她看见了,我赶紧背过身假装买菜。
“听说了吗?春风楼被砸了!”一个大妈拉着自己的好姐妹在兴奋地八卦。
“为啥呢?”
“这个也不清楚……那个质子疯了一般地,把春风楼的客人都吓坏了!当时乔大少爷也在,愣是挨了几拳头!”
“质子,你说的是那个荆国来的?”
“可不呢嘛,除了他还有谁呀!反正乔家真是可怜,莫名其妙被砸了招牌……”
“会不会是乔家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他?”
“你是不知道那个质子有多疯,之前就在怡红院大开杀戒!”
“朝廷也不管他?”
“管什么呀,就现在那位,自己都顾不来了……”
……
青临砸春风楼?
他没事吧?!
真是疯子。
虽然我有点去看看春风楼,但是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
买了点水果回去。
一看果然小豆子在急得转圈圈。
小豆子都快哭出来了:“小姐,您去哪里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小豆子,我出去买点水果吃吃啦。”
小豆子看着我手中的水果,有点委屈:“小姐想吃什么水果,小豆子可以去买的!”
不想与她多纠缠,我妥协道:“就是突然想吃了,下次我提前告诉你好吧?”
“那小姐快来吃饭吧。”她蔫了吧唧地。
我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想到吃饭的时候她居然躲在厨房里偷偷抹眼泪。
一旁的饭菜都凉了……
我也受到了小小的冲击,震惊她……怎么说呢?爱主的心?或者爱我的心?
我默默退了出去,决定以后不偷偷走了。
好几天没来的路颂,当天下午就来了。
“伤好得如何了?”他问。
我顺势:“快痊愈了。”
“嗯。”他沉吟:“你今晚吃多点,好生歇息,明天我带你进宫。”
终于要引蛊了。
我爽快地点了点头。
“引蛊之后送你回余杭。”他忽然说。
这倒是让我有点惊讶了,毕竟他之前可是一直劝我留在京城的。
“好。”但我不打算问他为什么。
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我,像是把我看尽。
“好。”他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看你挺闷的,待会带你出去走走?”
我心想,我早上才出去过,现在已经不是很想了。
“你想去哪?”我神使鬼差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闻言他微微一愣,又思考片刻,半带轻笑道:“画馆怎么样?”
不怎么样,但我应允下来了。
画馆。
“你知道为什么二皇子喜欢画水墨画吗?”路颂走到一副画前。
“不知道。”我老实回答。
他看着画并没有看我,自顾自地:“水墨画,一笔一晕染,有稍稍的偏移就会发生质的变化,你要在画之前就想好落笔之处,否则功亏一篑。”
意思是,魏巍步步为营呗。
他忽地转头看我,笑:“你个骗子,你还说喜欢他的画。”
这话题怎么转得怎么突然?
我继续狡辩:“我自是喜欢的,只是我看不懂。”
“你看不懂怎么会喜欢?”他反应很快。
我也不甘认输:“……一见钟情你懂吗?就是没有缘由就是喜欢。”
他顿了顿,疑惑:“还有这种喜欢?”
我拿出马哲那一套,老神在在地说:“存在即合理。”
“哈哈哈,好一个存在即合理!”他愉悦地拍了一下手。
又问:“但是现在的存在不代表以后还会存在,那么现在的存在还合理吗?”
你脑袋瓜怎么这么多疑问呢?!
“现在的存在对于现在来说是合理的,但不代表对以后是合理的。存在随着时间而变化,那么合不合理也会随其变化。”
“简单来说,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我们活在当下就好,不必太过计较。”
哲学可不是一般人能搞的,我们不必如此钻牛角尖,放过自己吧。
他垂眸看我,认真道:“你一个女子,确实很有见地。”
又补充:“尤其是你还不爱看书。难道你看的那些话本子还写这些?”
“那你可别瞧不起话本子!”我不悦地努力努嘴。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看话本子?!”
我忽然反应过来。
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以为你藏得很好?之前在余杭的时候我就看到你房间的桌子很多……很奇怪名字的话本子。”
奇怪名字?
霸道王爷爱上我?
我弱弱地批评:“你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你以为我想看?是你自己放在那里不收拾的。”
我服了家人们,下头男!
他看不起我看小说!
于是接下来我直接摆烂不看了,坐在一边吃水果。
“至于吗?”下头男靠近我。
我转过头不看他:“你可抓点紧看吧,我饿了!”
“还看什么?饿了带你吃去。”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起来。
“等等——”我忽然看见今天早上在菜市场遇见的大哥了!
我反手拉住路颂,悄咪咪地跟了上去。
这下不怕了,我有武功高手!
我边走边跟路颂低声解释:“这人很奇怪!”
路颂反应过来看了他一眼背影:“怎么个奇怪法?”
我继续低声:“他好像听不懂我们这边人说的话。”
路颂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教导我:“你别这么紧张,自然点,挽着我的手臂,眼神别乱瞟。”
我还是担心:“到时候走进巷子里怎么办?”
他问:“你敢不敢跟我进去?”
又给我保证:“敢的话我自然有办法保你安全。”
“……不敢呢?”我默默说出另一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