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几人坐在炉子旁,一边烤火,一边聊天。
沈冰清手里拿着竹针,以极其扭曲的姿势,织着一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嫂子,这织的抹布?”
秦明钧望着她手中那长条状物体,不禁纳闷,谁家这么壕,织毛线抹布。
“胡说,你家抹布是织出来的?”
方安安踢了他一脚:“这明明是围脖,瞧你那眼神。”
沈冰清就纳闷了,这怎么会是抹布、围脖呢?
她手里明明拿了四根竹针,再怎么织,那也是立体的,不会是平面的。
“傅震勋,你说说这是什么?”
她见这两人眼神确实不好,抬头问傅震勋。
傅震勋挠了挠头,这让他怎么说才好?
小姑娘既然这么问,那肯定不是抹布或者围脖,但他一直都在这两个答案之间摇摆不定,难不成现在还有第三个选项?
“袜……袜子”。
他有些心虚。
沈冰清瞪了他一眼,这三个人都是什么眼神。
这很难看出来是什么吗?
她在心底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织出来成品,等成品出来的那一天,就是亮瞎他们眼的时候。
“冰清,你明天反正不用去修理所,陪我去演出好不好?”
沈冰清正跟手里的竹针较劲,方安安突然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央求道。
沈冰清一听,下意识就甩开她的手。
她算是怕了她,上回陪她演出,愣是被她硬拉着连弹了好几首歌。
这回她可不敢再去凑热闹了,万一要是再出现什么幺蛾子,她还要不要在这个时代混下去了。
虽然傅震勋对她的来历,已经心知肚明,可其他人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能接受。
“别别别,你别打我主意,我还要养身体,你家老秦同志不是在这儿吗?”
沈冰清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方安安连忙攀上她的胳膊,脸靠在她肩头。
“明天是我第一次当领舞,你不去我害怕,秦明钧去不去关系不大。”
她皱着脸,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
一听是跳舞,沈冰清更是头摇得像拨浪鼓,跳舞这事她真不在行。
秦明钧无辜躺枪,本想说什么,但一看到方安安警告的眼神,还是哑火了。
“你难道就忍心看我演砸了,到时候丢的可是咱们的脸。”
方安安威胁的说道。
沈冰清不解:“这怎么就成了咱们的脸?你丢你的人,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了,你是我姐。”
沈冰清想起,马桂芳确实认她做干女儿了:“干的,干的。”
“干姐也是姐。明天老傅也在,你知道文工团的女同志,一个个貌美如花,你不去,小心老傅被拐跑了。”
方安安见此路不通,又换了另一条道。
沈冰清一想,这话说的在理,何丽琴就一直对傅震勋虎视眈眈。
“得得得,我去,我去。”
傅震勋见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不禁眼皮直跳,小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他?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就被方安安连拉带拽的,拖去了大礼堂。
她们刚走进后台,迎面遇上一个女人。
沈冰清总觉得那女人望向她的眼神,异常森寒,她不禁头皮一阵发麻。
她挽住方安安的胳膊,小声问道:“这人是谁啊?”
方安安将脸贴到她耳边:“何丽琴她娘,前天刚从京师过来。”
沈冰清点了点头,与那女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