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开出了基地大门。
车里空调开的很足。
祝白乖乖坐在副驾驶上啃着被祝婵劈好的竹子。
基地到晋市的路途遥远,祝婵不是很急,没打算一天之内就到。
基地去晋市的路就不如去京市要顺畅。
京市到基地的路都被频繁来往的车辆给踏平了,肆意生长的植物还没长出来就被碾死。
而晋市的路就不同,没有那么大的车流量,植物在路上生长的甚是肆意。
有些大喇喇的横陈在马路上,水泥公路都被一些树根涨裂了开来。
而且也不像京市那条路一样被清理了,有些末世前的车依旧在那。
祝婵在车里都能闻见一股似有似无的臭味。
她看见这一路上有些车的车窗大开着,植物似乎生长了进去。
越野车贴了防窥膜,看颜色不太真切,那植物似乎长在了尸体里面。
这天气虽然热,但是现在还是早上,有细微的风。
她打开窗子。
但一打开越野车的车窗就闻见一股剧烈的腐臭味道传进来。
祝婵被臭的一个激灵,旁边在老实啃着竹子的祝白,更是被臭到直接扔下了自己爪中的竹子。
迅速爬过来,把脸埋进祝婵怀里,用祝婵给自己挡着剧烈的腐臭。
祝婵看见这动作迅速的胖崽子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时候动作就这么快了。
刚刚也大致看了个真切,她把车窗关上继续仔细看。
气味消失了之后,祝白吸吸黑黑的鼻子,学着祝婵的姿势,两爪扒着车窗往外面看去。
那车里是一具白骨,头歪着,身子靠在座椅上,被一株金樱子缠绕着生长。
血肉已经完全没了,植物白色的根须插进骨缝里缠绕着。
这尸体现在还能看见骨头,再过一段时间,可能骨头都会被金樱子的根须吸收掉。
叶子长得葱绿,枝干强壮,甚至还在车内开出了白色的花,金樱子花期在四到六月份。
现在已经快七月了,居然还有开着花,那花开的那么浓烈看着也没有要凋零的样子。
这么热的天气,在铁皮车里,金樱子白色的花还是开的很好,好像完全没被高温影响,白骨和绿叶白花组合在一起。
是一幅荒诞又美丽的画面,如果这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在展览上或者画上,或许还能被称为一具艺术品。
刚刚那个味道太浓烈了,有些车窗被封住的车里尸体高度腐烂,本来尸体腐烂的气味就很刺鼻。而这大夏天的,里面的尸体更是臭到车窗都封不住。
这一路上都能看见金樱子长在一些打开的车窗里,缠绕着里面的白骨,吸取着尸体的养分把花开的热烈。
一辆车是这样的,可能还能有些美感,但是周围都是这样的场景的话。
只能说是一幅有些恐怖的画面,这植物靠吸取着人类的养分成长,与末世前颠倒了过来。
祝婵仔细一看,还发现这些金樱子似乎是同一株,只是枝叶生长的太过分散,但是它们枝叶来源都可以溯源到一个方向。
她刚收回视线,打算开车离开这片地方。
等等,这金樱子刚刚似乎动了一下。
祝婵回头,只看见这金樱子的叶子和花被风吹动的晃着。
刚刚是自己看错了吗?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祝婵还是打算忍着恶臭,试探一下这金樱子。
她稍微降下一点车窗,从空间中拿了一个荔枝扔中了那金樱子,但是那植物毫无动静。
可能是看错了吧,车窗被她升了上去。
祝白还恋恋不舍的样子扒着车窗,祝婵没想到祝白会对这些感兴趣。
不过现在她们要走了,她把祝白两个爪子从车窗上扒下来,把它抱回副驾驶。
看它恋恋不舍的样子,祝婵从空间里拿出个苹果往它爪上一塞。
于是祝白立时就专心于爪里的果了,张开大嘴,对着苹果比划着该怎么咬下去。
祝婵开车前又转眼看了一眼车窗,发现那窗子上因为祝白扒太久,都印上它的两个爪垫痕迹了。
祝婵开车离开这地方。
在她离开没多久后,本来安分缠绕着白骨的金樱子,突然把根须从白骨上扯了下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所有枝叶都从车里爬了出来。
慢慢收拢着。
刚刚被祝婵扔过去的荔枝,直接被其中一根枝条戳穿了。
这段长满金樱子的路,并不算很长,祝婵花了三分钟就离开了这地方。
这一路除了那金樱子倒也没什么别的异样的东西。
路上的丧尸不多,祝婵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只零星收获了一点晶核。
不过这些丧尸里二级丧尸的比例还算大,收获也还算好。
开车到正午的时候,祝白吃了一路,已经睡了过去。
直接趴在副驾驶上睡了过去,一只毛爪还非得搭在祝婵腿上。
它吃了那么多,祝婵估摸着它也不需要中午再加餐喝奶了。
自己草草解决了自己的午饭。
等中午小憩一会之后,祝婵继续上路。
这一路倒是没怎么碰见活着的人和车,和去京市的时候不同。
那个时候虽然路上人也不多,但是祝婵也是有遇见那么几辆车的。
不过没人倒也好,安静。
一路平静的开车直到晚上,这一路收获不多,晶核只有一百颗左右。
不过等进了城,丧尸多了,晶核自然也就多了。
天色暗了下来,祝婵也不打算连夜赶路。
下车把祝白从副驾驶抱了下来,再把车门关上。
绿光一亮,荆棘之笼枝条交织着把一人一熊罩在了里面。
祝白因为中午祝婵没把它叫醒喝奶,现在有点小生气。
对于祝婵摆在它面前的一盆奶不屑一顾。
努力扭开胖脑袋,不看面前的奶。
虽然如此小黑眼珠却滴溜溜的转着偷偷窥看祝婵的神色。
祝婵看它那样子,就知道它想干嘛,给它面前又摆了一盆。
祝白余光瞥见自己面前多了一盆奶,欢欢喜喜的转过脸来。
喝起了自己晚饭的两盆奶。
晚上祝婵闭眼之前,甚至还期待过会不会明天一睁眼,荆棘之笼里又钻进来好几撮黑白毛毛。
第二天她睁开眼眼前倒确实是黑白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