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玉微微低头伸出了手，平淡如水：“可愿拜我为师？”
小男孩没有反应过来，他满脸的迷茫紧紧闭上双眼，又再次睁开。
可是林玉依然保持着动作，一切都不是错觉。
“我……吗？”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却还带着丝丝的稚嫩。
这只是个七岁的小男孩，却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离了故土，颠沛流离。
“是，你很有天赋。”
“不如做我名下弟子，可保无忧。”
“……可是仙人说，我体质差，注定修不了仙！”
每一年，村子都会有仙人拿着灵根测试石来寻找有仙缘的苗子。
他也曾经测试过，注定碌碌无为，只能当个普通人。
“那是他们愚笨，入我之门，便是顽石之体，也能开凿一二。”
“命运，就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林玉淡淡开口，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你呢？你又有何想法？”
“若是恐惧，那我便送你去普通人的家中，碌碌无为一生。”
“若是不甘，此刻你就应握紧我，与我共同探索大道。”
小小年纪的他经历绝望，可此刻却莫名地幸福。
是被人，坚定选择的幸福。
顾里伸出了满是脏污的手，握住林玉的两根手指。
“我愿意。”
凭什么？凭什么那些生来就被老天爷宠爱的人可以青云直上。
而他只配被人、被野兽踩在泥里挣扎着逃生！
“不错！心性极佳，该入我青剑宗。”
“青剑宗……”
顾里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污沾上了白皙如玉的手，又有些自卑的缩回。
可是林玉却并不在意，看到顾里已经答应做自己的徒弟，她便俯身将人抱住怀中。
手指轻轻一抚，他身上的脏物和病痛都一同被清去。
顾里惊讶，低头看着自己依旧破旧不堪的衣服，拿着布条翻来覆去。
“好厉害！”
“不必大惊小怪，”林玉把他抱在怀中掂了掂：“日后你也可以，这只是最基础的清晨术。”
“我也可以吗！？”
“当然，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东西。”
顾里眼中亮光更甚，他缩在林玉怀里，看着底下山河退去，不禁稀奇。
林玉御剑而行，在一座山脚下停了下来。
看着那破败灰暗的残骸，黑烟四起的房屋。
林玉拿出一把小剑放到顾里的手里，轻轻推了他：“去吧，斩断你的尘缘。”
顾里小小的手颤抖着，身后轻轻搭在肩膀上的手掌却给他带来了强大勇气。
曾经让他心生绝望的、夺去他最爱之人的性命的魔兽，野兽，正被林玉禁锢在原地，等着他手刃。
点点泪水最终从眼眶滑落，被他无比眷恋的土地吸取，只留下轻微的湿润痕迹。
“爹娘，叔叔婶婶…………小里这就为你们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