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紧握着双手，垂下眼眸向不知在何处的兽神祈祷。
祈祷着他们的巫能够平安归来，祈祷着此次出征的族人们能够获得胜利，平平安安。
林玉从昏迷中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面带慈祥又有些薄情的老人。
他叹息着，悲悯：“你，还是回来了。”
“您不该，让他们出去寻我。”
那老巫一愣，似乎不明白林玉为何这么说话，可是没有巫能把预言欺瞒。
“你想要离开我不阻拦，可如今你失败了，就应该回到部落，为我们部落献出一切。”
他们天羽一族向来残酷，每个人都是利益至上。
他身为老巫，寿命将至。族人们知道轻重，所以才赶忙出去寻找离家出走的林玉。
老巫的目光中带着一些遗憾：“我本以为你能走得更远些，可惜了……”
他放林玉走，是真的想让她离开这个残酷的部落。
否则身为雌兽的林玉，到了适龄的年纪，还会被迫成为首领的伴侣。
天羽族的首领，向来喜爱娇颜艳色，林玉这平淡的面容并不是他的喜好。
但为了巩固部落，巩固地位以及留住巫，他们也会把巫放在自己家，来维持自己的地位。
“可惜了，”那个老巫又叹息着说了一句：“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便为部落而活吧。”
林玉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突然涌出来的巫力：“您这又是何苦呢？若是有了这力量，您还可以多活几天。”
“我无意多活，我已经能感受到兽神正在召唤我……”
他活得太久，太苦太累。
天羽族人不管什么事情都要他占卜，大到出去打猎，小到出去采些野果，都要让他向兽神占卜此行是凶还是吉。
若是凶，他们就不动。若是吉，就满怀喜悦地出发。
日复一日的操劳，让他比同龄的巫更加苍老，也更加疲惫。
混浊的眼中充满着麻木，眼中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林玉叹息，怪不得他看不清自己的脸上巫纹暗淡。
也怪不得那些天羽兽人发现不了自己的异样……
想来这个巫隐瞒了太多太多，也是，工具人也会有反抗心理。
“我失去了记忆……”
老巫微愣，又带着庆幸：“那也好，以后你可以活得更加自在。”
如果带着在这里成长的记忆，林玉肯定会更累。
老巫眼中出现了同情，又无力地摇摇头。
“好好休息吧，你此行昏迷似乎是因为太过疲劳。”
林玉沉默，并不接这话：“您把巫力给了我，接下来又该用什么力量去占卜呢？”
“这不是我的意思，”老巫继续说道：“这并不完全是我的意志。”
“首领既然这么做，想必有他的想法，你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毕竟……”
天羽首领已经决定和林玉举行伴侣仪式，到那时候有了牵绊的他们，林玉就算想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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