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无语,“你们都不避人了是不?”
阎冥咳嗽一声,曹玄光不自在的看向别处。
“还没入夜呢!你们就这么干!”
阎冥更尴尬了,曹玄光耳朵都红了。
我痛心疾首,“我饭都没吃完,你们就在裴阳七眼皮子底下给我薅下来了……”
阎冥淡定了,“哦你说这个啊。”
我:“???”
不然我说啥呢?
曹玄光也一秒恢复,“关于这个我们也没办法,就在刚刚,第三殿阎君消失了,他的令牌空出来了。”
他把第三殿阎君令牌扔给我,“第三殿不可一日无主,你把人弄跑了,你看着办。”
诶我去?
人是我弄走的?
我无语凝噎。
因为曹玄光打开了轮回镜,镜子里我站在一边淡定的看着落落跟别人走了。
Mua哒,真是反复鞭尸我呗?!
“你们不应该找无方界算账么?”
阎冥咳嗽一声,“我们过不去,我没被薅过去已经算不错了,我再去不是自投罗网么?”
对哦,阎冥也是弦音阁一份子哦。
曹玄光赶紧转移话题,“没办法,我们只是阎君,没有认命阎君的资格,要么你赶紧划拉一个阎君顶着第三殿位置,要么你就顶上。”
不是我去哪儿给你们整人呢?
“我记得你们有个实习阳司,不是不算在地府正式编么,你把他转正不就完了?”
阎冥一摊手,“那本来就是尘帝为了那个所谓阳司使者单独批出来的地方,就刚刚那位使者犯了事儿,又取缔了。”
我想起那个叫我小无双的人,“所以呢?”
阎冥似乎知道我想什么,给我解释。
曾经有一段时间,尘帝有一抹魂魄在天宫暂留,没在四御后土的领地,而是住在了月老殿。
尘帝不爱说话,就没事儿在花园里溜达溜达,也没个朋友。
这位阳司使者以前是天上的星使,为人不说多好吧,反正脾气直来直往,被打压的严重。
后来碰到尘帝被人背后闲言碎语,就以为跟自己一样不受待见,于是隔三差五找尘帝玩儿,据说是当妹妹一样的疼。
后来尘帝回了地府,在天庭就消失了。
那位星使找不到尘帝了,以为是天庭排挤,就在天庭小范围闹了一下。
星使的顶头上司是七星里的一位星君,还劝慰星使,说那位月老殿的小姑娘本来也不是他应该招惹的存在。
这一句话星使就炸了,直接扬言那些神仙欺负他看不起他,干脆这神仙不当了,就下界了。
于是后来尘帝偶然碰到这位星使,因着这一段缘分,就在地府给安排了点儿职位高又不影响地府基本的位置。
只可惜世事难料,那位星使留不住,刚刚被卸职离开了。
因果呢就这样,缘来则聚,缘尽则散。
没有怨不怨谁。
那位星使曾经也算真心待尘帝。
这一点真心在尘帝的一生里算不得多重要的东西。
可尘帝一生的真心也不多,都好好的放起来。
但有时候留不住也只能放手。
毕竟因果那么一点,总有用尽的时候。
“恩也好,情也罢,没有用这一点儿东西就肆意妄为的。”
阎冥这话说的我莫名其妙,还觉得不太对,若有所觉回头去看曹玄光,果然看到他衣袍染尘额角带伤。
“你这……”
曹玄光自嘲一笑,“技不如人,算不得什么。”
我这心就沉了。
怪不得阎冥有这么一句阴阳怪气。
阎冥又道,“有什么技不如人的,你一届文官,一天忙着地府的事儿,晕头转脑的,也没惹谁,怎么就平白无故被人蹬鼻子上脸?”
“地府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尘帝都挑不出你的不是,由得着这么不知道哪儿来的家伙也能给你个亏吃。”
曹玄光端正着神色,“毕竟尘帝也曾说那位对她跟兄妹一样。”
阎冥却不甘心,“那咱们不是为尘帝出生入死的手下?由得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上来,寒不寒属下的心?!”
我听明白了,合着这是说给我听呢。
我摸摸鼻子,“行了,尘帝不是都把人处理了么,放心,我不会问,过去了就过去了,该打打,该罚罚,你们知道怎么处理。”
阎冥说的也没错,这地府落成二十万年,留下的都是曾经替尘帝拼过命的。
尤其阎冥真真送了一条命。
而曹玄光虽然是地府叛变后进来的,可也七八万年了,没有二心。
能留下来没被尘帝清理的都是一家人了,哪个不是手心手背儿?
拍一下尘帝自己都得心疼的存在,如今被别人打了,尘帝怎么做还不清楚么?
不说尘帝,我和安小小可都是护短的。
自家人内讧也得有个理,理亏的那个就得挨打挨罚。
凭什么人家好好的你去给人家找麻烦?
别人好好工作几万年没个毛病,你上来就跟人家打起来了,那不是你毛病谁的毛病?
以前怎么不知道人家工作几万年招猫逗狗?
现在你来了说人家有问题,地府也不是你家开的,想打谁打谁?
同样职务你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上去就干人家?
“地府一心没毛病,我也不问,尘帝自有安排,无非一个人情,总不会委屈了你们。人家能呆呆,不能呆就清了,只要你们好好的,谁也动不了你们。”
“而且在我这里,总不至于让不想干的人动了你们,地府一心向着我,我也不能没心没肺的不管,以后这样的事不论是我还是尘帝估计都会注意的。”
这件事我也懂,无非是第三殿缺人,他们一方面反应之前因为尘帝这人重情换的一点儿破因果,让地府有点儿不安生。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地府还要引入新鲜血液,敲打我不能为了私情再搞出问题。
我也清楚人情是人情,公务是公务。
所以我也得给出准话。
不然以后地府跟我可就生分了。
安小小在那儿呢,不管什么时候,地府都是自己家的。
里外得分清楚。
至于那个什么星使我不熟,我也不问,两边儿也没必要再有牵扯。
阎冥和曹玄光对视一眼,也痛快了。
我不知道安小小以前怎么处理的。
不过工作的问题还真是难。
第三殿位置特殊,是决策殿,第一殿查因果,第二殿审判。
第三殿就是判罚归属受罚地狱。
任务重责任大。
我哀嚎着我处理不了山一样堆在一起的公务。
于是求曹玄光帮忙处理。
并且保证尽快找人代劳,曹玄光才同意。
地府其实一直缺人,第四殿和第九殿也没有阎主主事。
但是人家有能干的责任人,而且是刑罚处,刑罚主盯着第九殿。
第四殿也有个漂亮的小姐姐盯着,所以都运行良好。
如今我不能拉后腿。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裴阳七也趴在桌子上休息。
我们桌子上已经收拾好,放着他的电脑。
时间已经是早上五点了。
我刚要伸懒腰,旁边一个黑影一动,妈呀吓我一跳!
“主人!”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头发乖顺的绑起来的男人对着我喊主人,我要吓死了好不。
看他对我没恶意,我缓了缓,“你谁啊,叫我主人?”
男人自我介绍,“主人,我是向天,如今刚刚苏醒,特意赶来辅助您。”
额……
向天……
向空……
这一听就是一个起名风格。
“可是我不记得我见过你,你哪儿来的?”
向天很老实的跟我讲前因后果。
他说他是我以前的下属,这名字也是我给他取的,他是我的从属,性命都在我手里,绝不会背叛。
我挠挠脑袋,一点儿不记得。
向天就教我怎么做。
我跟着他的办法成功找出来一个黑色珠子,里面是向天同样气息的命脉,只要我抹杀这珠子,向天也就不存在了。
我有些一言难尽。
因为向天没骗我。
而我也在这珠子存在的空间中感受到无数的同类珠子。
每个珠子都是一个人的命脉。
我以前这么残暴的么?
我神色疑惑,“那我以前叫什么?”
“主人叫凝尘。”
我摸着下巴,有点儿觉得自己曾经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吧,而且眼前的少年培养的这么乖?
“你怎么成为我从属的?”
向天老实回答,“我们被选择出来的人都会进行训练,最后活下来的就是您的从属。”
Enmmm……
听起来更向大坏蛋了喂!
“你们这样的很多么?”
向天点头,“我因为各方面能力出众,所以作为您的管事,我的哥哥则为您管理军.队。不过他们不在这里,在很遥远的地方。”
阿这,所以我到底是啥人?
“关于我的身份呢?”
我试探问。
向天有问必答,“您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子穆武月,在那里您这样的存在一共有九个。只不过其余八个不值得您在意。”
所以我肯定是什么大坏蛋吧……
对比向空,向天就沉默寡言格外老实。
向空像是父亲一样尽心尽力在我周围。
而向天么,好像养儿子,让干嘛干嘛,不需要时候绝不开口。
所以我一时间很不习惯。
裴阳七醒过来也看不见向天。
“你最近不喜欢回楼上?”
我叹息一声。
于是裴阳七道,“花店不开了,所以我打算把隔壁重新装修一下,作为茶室单间,后面再给你弄个休息室,这样你也方便。”
我随意。
而且怎么觉得他突然这么大方,肯定没好事儿。
果不其然,“最近可能有事需要你帮忙。”
看吧,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啊。
但是我得先找一个阎君才行,不然我夜里还得下去处理地府的事,不得累死我啊。
我就把这事儿跟裴阳七说了。
裴阳七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但是他没说什么。
他给了我一份计划表。
我看了一下,他直接把我最近的时间安排满了。
这样我在外面跑一圈回来直接就可以接手我的新店了。
哦,他把隔壁花店也给我了。
说是这一次活动的报酬。
目前来看报酬这么多,肯定不是啥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