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铷君努力挽回了,可是没用。
尚父真的铁了心一般。
何况夏铷君也想起来了,当初阆家主母虽说写了和离书,但他们在官府去消除关系,好像的确没去消除。
这让夏铷君猛然反应过来,看向了尚父,才知他给自己留了余地。
而此时惊呆了的不仅夏铷君,还有阆家主母,她没想到尚父会这么做,第一个她看向了这个她把他当成赚钱工具的男人,愣了一下,发火了,“你是傻子吗?你滚啊,我们已经和离了,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吗,你以为我真的对你有感情吗,没有!从来都没有!走!走啊!”
阆家主母似乎终于良心发现,不想这个男人栽在这里。
夏铷君愣愣的完全说不出话来,就看着尚爹埋着头,一言不发的半跪在阆家主母面前了,就是不离开。
“真没和离。”
头顶一个声音传来,“既然官府文书没有消,那就一起走吧。”那押送之人走过来冷冷道,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夏铷君心往下沉,如果只是阆家主母上路,虽然有担心,但她也不是太担心,她知道吗情况,知道阆家主母哪怕真的出了事,尚清也只会难过一阵子,可尚父不同,尚清和他的感情极深,当初也是预感到了什么,为了保护尚清,才和离的,这一点尚清知道,也对于这个爹更加心疼,如果他真出了什么意外,夏铷君不敢想尚清会是什么样子。
“官爷……”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夏铷君欲言又止。
不过显然本来就逃脱的人,漏网的,自己回来了,就没有余地,所以夏铷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尚爹和阆家一群人上路。
走时他还在她耳边小声道:“不用太担心我,我剩下的银票,卖了铺子的,都藏在了身上,我们会好好的努力活下去。”
也是看出了夏铷君脸色不好看,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让夏铷君和尚清担心了,但事实他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仅提前打点了一些关系,用钱疏通了下,卖铺子的钱他也收着,如果能活下去哦,没有人想死。
至于挣的钱为什么不全部收着还给夏铷君,也是因为银票太多了根本没地方藏,如果大摇大摆拿出来就真的如他所说便宜了别人。
如今正好。
可以和妻主一起了。
哪怕死也无憾了。
如今的妻主身边没有那么多人,正夫也不待见妻主了,他能和妻主一直在一起,哪怕吃苦,他也不会觉得苦,觉得那是幸福。
尚父心里如此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不知前路如何,他唯一有些放心不下的是尚清,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死在了路上,那孩子恐怕会懊悔一辈子,还有夏铷君,尚清儿的好妻主,真是对不起她了。
夏铷君看着一群人消失的方向,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往回走。
她想着最近半年发生的事,尚清离开后,时间过得很慢,又似乎过得很快,不知夫郎如何了,过得怎么样,今天的心情,莫名特别想夫郎。
回到村里,夏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闺女情绪的不对劲,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莫不是阆家主母真的特别不好了,让闺女这么伤心?
不会病了重了吧?
或者……
他胡乱猜测着,还是忍不住问了。
“尚爹去了。”
夏父问,夏铷君也想找到个倾诉,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什么?”
夏父怀疑自己听错了,就是不远处拿着一根木棍劈劈劈的蓦渊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尚爹去了,跟着阆家主母去了。”
因为知道阆家主母不是尚清的亲娘,再加上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多亲近,所以夏铷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称呼有问题。
不过着急的夏父也没意识到就是了,只蓦渊默了默。
“怎么会?他们不是和离了吗?”
夏铷君把事情经过说了,夏父烦躁的抽旱烟,这还是最近跟村里其他老头学的,他走来走去,皱眉,“他怎么那么傻!”
“哼!”
田金花不知从哪里冒了不了,冷哼了一声,“要是老娘哪一天出事了,你是不是准备跑?”
“这怎么可能!”说完就愣住了,然后道:“可是这不一样,他们和我们之间不一样。”当初都闹到和离的地步了,能一样吗?
“在我看来就是一样的。”
“那亲家啊,爱着亲家母,说不定这次跟着去是好事,不定亲家母感动,以后只对他一个人好了呢。”
“那有什么用!流放的路上还不知道多危险呢。”
“哼,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抽抽抽,我看你最近真是飘了,闺女说的那个飘了,坏习惯不知哪里染了来。”说完就把夏父手中的人工旱烟抽走了。
夏父急得跳脚,事到如今,尚爹的事他们似乎也无能为力了。
蓦渊也有些心不在焉。
远远的还能听见夏父和田金花的交骂声,那是老夫老妻骂骂咧咧说教的声音,很温馨,但他的心此时有些乱。
好歹是自己唯一的朋友,阆家主母也没有哪里好,自己的好朋友怎么就陷进去了呢。
哎。
还是阿梅好,会做好吃的。
夏铷君看着爹和自己娘说着说着就转移了话题,还远远的听田金花那个娘说,“我看啊你现在就瞎操心,亲家那是爱亲家母的,他那人啊要强自尊心也强,明明跟着儿子出来了我不住咱们家,他一个人在城里做生意冷冷清清的,尚清和闺女又不能天天去看他,他一个人过得也多冷清啊,那样的日子也没多少快乐可言,如今他想跟着他妻主去,不管有没有危险,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好歹没那么寂寞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