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觉得酒楼遇见的白衣女人不对劲后，四爷就让安插在八阿哥府的钉子多注意府中的动向。
不仅四爷一个人在兄弟府中安插钉子，其他十多个阿哥都会互相在除自己以外的兄弟府上安插探子。
你安插一个，我安插一个，他又安插一个，皇子们的府上算得上是一锅大乱炖。
更别提还有顶头boss加亲爹——康熙，安插的探子了。
关键在于谁的手段更高明，能将探子安插进核心，而不是外围。
四爷能保证，他身边的幕僚亲随和小仙女院里的奴才，都是自己人， 没有外人的探子。
至于外层的奴才，起码有两成都是别人的探子。
这两成奴才还不能随意清除，一是清除完了内务府新分来的还会有探子，层出不穷。
二是别人府中都能安插探子，就你一个人的府中不能，这不是明摆着有大问题吗，如此做只会使自己更加引人注目。
到时所有人的炮火都会集中在这个例外身上。
四爷目前还没有成功把探子安插进八阿哥的核心，只有前院书房底层的几个小太监是他的人。
探子没有发现白莲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虎峰山竟然就是白莲教的老巢。
唯一能探听到的就是八阿哥凯旋的当晚，原本心情很好，却在见过府中总管后，脸色严肃。
而后书房里的蜡烛亮了一晚。
探子冒着暴露的风险，跟当晚在书房内值守的大太监凑近乎，打听出四个字——包衣奴才。
四爷收到探子传来的消息时，朝中上下众人皆知八阿哥此次掌兵彻底捣毁白莲教老巢，生擒教主，皇上龙心大悦，将八阿哥安排进朝廷的钱袋子——户部。
他本以为八阿哥肯定会喜不自胜，没想到探子的消息和他的猜测截然相反。
四爷拿起湖笔在宣纸上写下：老八，虎峰山，白莲教，内务府，户部，包衣奴才，白衣女子。
他出神得凝视这几个关键字，总觉得这条线马上就要浮出水面。
不是他贬低八阿哥，老八就是很能装，一向都喜欢躲在幕后，撺掇别人出头。
这回却一反往常，主动向皇阿玛请求调离内务府。
完全不符合老八的作风。
除非……内务府接下来可能会出事，老八提前躲开。
四爷的目光在宣纸上急速转动。
叮！
找着线头了！
白莲教，包衣奴才，他拿起笔着重圈出这两个词。
内务府统领着包衣奴才，老八又在查包衣奴才，接下来会出事的一定是包衣奴才。
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八确定以及肯定包衣奴才会出事，还是大事，大的他都要提前躲开，唯一的线索就是白莲教了。
所以是包衣奴才和白莲教勾结在了一起吗！
四爷的心情复杂难言，这群包衣可真大胆。
尽管不负责内务府，可他隐隐有察觉包衣世家的不安分。
这还得归功于他的生母，德妃。
想起德妃娘娘，四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德妃居永和宫，他的养母佟佳皇后在世时居承乾宫。
他不止一次地发现永和宫内殿的器具摆设、古董文玩要比承乾宫的还高出一个档次。一件如此，一年如此，也就罢了。
可事实却是件件如此，年年如此。
小时候他还不懂，明明佟佳母妃的位份要更高，怎么份例的品级还不如德妃娘娘。
长大后他就明白了，永和宫内殿的东西都是包衣世家特意孝敬的，不单单是乌雅家，还有其他的包衣世家们。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包衣奴才们并不安分，会欺上瞒下，糊弄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