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窗外传来了一声异动。
黑暗中的她,倏地睁开了眼睛,仿佛是暗中捕猎的猛兽,她闪身来到窗边,轻叩了三下窗棂,门外传来了两声回应。
三长两短,是白日里约定的暗号。
唐十七轻手轻脚的拉开了窗户,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东西已经拿到了。”邓七把东西从窗户递了进去,便摸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唐十七的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去了一趟恭房,开始了光明正大的挑灯夜读。
窗帘上的人影攒动,似是一边阅读,一边思考,时不是会停下来写上一会儿,时而又撑着下颌,待有了想法,再次落笔。
过了许久,那人影才放下了手中的书,很快便吹灭了屋中的蜡烛,又是了一阵窸窸窣窣后,屋内似是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整个秋月院的夜,似乎顷刻间便安静了下来。
清流郡某一处的夜,却显得格外的肃杀。
“砰!”一张小兀子被人踹翻,滚到了墙角,发出一声破碎的响声。
站在屋里的人战战兢兢的埋着头,生怕下一个被踹的就是他们了。
“我养你们有何用,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抓不到,还让他们给戏耍了,司马府的脸都给你们丢光了。”发脾气的人正是沈司马,下头的人,全是府中的心腹管事等。
“阿耶,你莫要动怒,实在是卫三郎太过狡猾,若不是我们的人时刻监视着,怎么会知道他从卫家溜了出来,本来想抓他与人勾结的......”
沈家好几个儿子,能来议事的,也只有一个沈大郎,看到只一个儿子堪当大用,想到卫家那几个,再想到被抢走的夫人。
沈司马又是一阵怒中心中来,他若是当年娶了卫夫人,也不至于就一个儿子能用。
但沈大郎的话说得也在理,沈司马的气也顺了几分,“崇儿,你觉得卫家的人,是否在密谋什么,难不成他们还想脱罪,如今只差一步,就能证明,刺客与他们有关了。”
沈崇勾着唇,笑容带着几分邪肆,“他们想脱罪是不可能的了,刺杀郡守,此事绝不能善了,当日负责护卫一责的正是卫家,首先失职之罪是免不了的。”
“卫家的人悉数在困,卫三郎若无我们放水,他绝计不可能出去,但他既然没有与人接头,也就不存在密谋的可能。”
“应当只是临死之前的反扑,他们难道想指望,那个至今不敢露面的,不成器的卫七郎吗,”沈崇的笑容愈盛,“更何况我们还有杀手锏。”
沈长史捋着胡须点头,眼里全是满意之色,但还是神色严肃的吩咐道:“卫安那小子必须找到,否则我这心中实在难安。”
沈崇拱手答道:“阿耶放心,孩儿定将此事办妥。”
沈长史目光如电的看向了心腹管事等 人,“你们全力本合崇儿的行动,此事绝不能出岔子,一定要将卫安找到。”
“是!”众人齐声应下。
相隔不远的聂参军家,又是另一番风暴.......